“祁染,你别装了。”祁宝儿她想躲避道歉下跪装病,气得顾不得装柔弱,跳下沙发一脚踢在祁染身上,“今天就算你死了都得给我磕头。”
祁连涛那几下鸡毛掸子打得祁染皮开肉绽,她没有呼痛,不是不痛,而是她忍痛习惯了,这点痛,她可以忍住。可是他命发作的疼痛减退了她的耐受力,祁宝儿一脚踢在她流血的伤处,痛地她浑身发抖,浑身冷汗直冒。
“我,说话算数……”祁染微微阂了阂眼,企图降低疼痛感。咬着牙,撑着茶几想要站起来,疼痛却让她根本无法自控制,胳膊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根本使不上力。
“祁染!”祁宝儿抬起一脚再次往祁染身上踹去。
“宝儿!”刚刚回到家就看见这一幕的祁叶南一把把祁宝儿拽开,喝止道,“你没看她在流血吗?”
“流血怎么了?我也每个月都流血!”祁宝儿一脸委屈地转头向祁连涛告状,“爸,你看大哥他帮着外人欺负我。”
“算了,宝儿,把她扔出去吧。”祁连涛看着祁染的样子不像是装的,摆了摆手,“别让人死家里。”
“爸,她肯定是装的。”祁宝儿不依不饶,见祁连涛似乎想作罢了,立刻对站在一旁的下人道,“你们,让她跪下了,她要是不肯跪,就踢断她的腿,让她以后永远只能跪着。”
“是,二小姐。”两名看热闹兴起的下人立刻冲了上去。
刚靠近祁染两个人就被甩了出去。同时一道冰冷低沉的男人传来:“我看谁敢动她!”
储夜凡就那样站在人群前,仿佛破开黑暗的神,站在她的面前。他静静地看着她,扎成丸子的头发被冷汗湿透了,贴着脑门,巴掌大的脸苍白如纸,眼睛似阂非阂,似昏非昏。
她整个人半跪在茶几一角瑟瑟发抖,仿佛一只被雨打湿的鹌鹑,单薄脆弱,跟那个在喷泉池边拔刺后蹦蹦跳跳充满活力的样子判若两人。
既便是这样,她的手还撑在桌沿上企图挣扎,企图站起来。
他命的效用储夜凡最清楚,疼痛难忍,直到昏迷。祁染能熬到现在保持一分钟的神智就在承受一分钟的蚀骨之痛。
他那样安静地看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周围的时间也仿佛因为他的到来而禁止。所有人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储夜凡。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染终于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两眼茫然地看向储夜凡,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半晌才想起他是谁,张了张嘴,虚弱地却习惯地龇起八颗牙齿:“储少,抱歉,又让你丢人了。”
找她当未婚妻,储夜凡被戴了绿帽又丢了人。真的很抱歉。
说完,祁染挣扎着转过身,对着祁宝儿,膝盖一软跪了下去:“我说话算数。对……”
就在身子软下的那一刻,储夜凡想也不想,上前一步,将她抱在了怀里。
祁染抬头看他,双眸有些失焦,张了张跑嘴想要说什么,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储夜凡定定地看着她,一向冰冷的胸口,突然剧烈的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