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年嗤笑一声,兀自擦去了嘴角的血痕:“父亲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倒是女儿我瞎了眼,才会冰释前嫌。”
苏宣宜也被她眼中的憎恨吓了一跳,怔愣在原地。
“爹爹,你不要怪大姐!”苏芙蓉的声音软糯,啜泣起来比曹氏更为勾人。
苏宣宜一听这话更加怒火直冒:“冰释前嫌?苏锦年,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要没有那个婚约,恨不得立马就把苏锦年赶出府去。
“不知我做了什么,又该说什么呢?”苏锦年面色如常。
她一眼就看明白苏芙蓉在搞什么鬼。
无非是拿着她送的空匣子大做文章,只可惜,她们失算了。
“大姐,是芙蓉不好,是芙蓉不好……”苏芙蓉捂着小脸哭道。
左思思也阴阳怪气道:“大小姐,你瞧瞧芙蓉妹妹对你多好!你倒好,送蕙儿和蓝依都是价格不菲的物件,反倒给了芙蓉一个空盒子,你讨厌我就是,何必迁怒芙蓉妹妹?”
众人目光这才往地上的匣子碎片移去。
“苏锦年!”苏宣宜大喝一声,只觉丢人至极。
可苏锦年直接无视他的怒喝,弯腰捡起那碎片不由地咋舌:“二妹居然会因为这事闹得要上吊,怕是太过脆弱了吧?”
“这是芙蓉妹妹心思细腻,才不像你这般冷血无情!”左思思抬手指责。
苏锦年顺势握住了她纤细的手指,用力地往下一压。
左思思哎呦几声,额上冷汗直冒。
苏宣宜气得往后连连退了几步。
苏锦年摇摇头,满脸嘲笑:“这的确是一个木匣子,可这是沉香木,被砸成这样,真是可惜了。”
这居然是价值连城的沉香木!
曹氏心头一惊,赶紧往地上看去。
她只在古籍中看到过沉香木,听闻磨成粉末加到熏香里能够助眠,她哪里想得到这看似普通的匣子居然是用沉香木雕镂而成?
苏芙蓉哭泣声也是一停,双目圆睁。
“二妹若有想法和我说便是,何必闹成这样,还砸了这么贵重的东西!”
苏锦年一一将碎片收好包裹在手帕里,仰头看向苏宣宜冷声道:“父亲既然不喜女儿,女儿这就走。女儿的一片孝心和姐妹情谊权当喂了狗。”
苏锦年忿忿摔袖扶起绿萍离开,根本不给众人一丝反应的机会。
苏宣宜的无名怒火顿时熄灭,扭头瞪向苏芙蓉:“你在院里好好反省!”
“还有你,怎么管教孩子的?禁足三日,一块反省!”
曹氏第一次瞧见苏宣宜这般大怒地看着她,一股热血猛然往脑袋窜去。
“我们又中计了!”等人都散去,曹氏咬牙,一脚踩在飘落在地的白绸上。
苏芙蓉眼眶通红,拍案而起:“苏锦年,我就不信斗不过你!”
“二夫人,芙蓉妹妹,这苏锦年一日不除,后院就一日不得安宁!”左思思狠毒地往窗外探了一眼,酸痛的手指重重地摩挲着。
“你想怎么做?”苏芙蓉凑近,和左思思的心思一拍即合。
左思思前后磨牙,许久才吐出一个字来:“杀!”
曹氏眼底闪过一道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