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年下意识起身去查看,却硬生生压住了脸上的关切。
上官镇珏自嘲一笑,扭头晕死过去。
没有,再翻还是没有。
苏锦年突然焦急起来,奋力在纸张中寻找排毒的法子。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想法。
她紧盯着上官镇珏肩上的伤口,张嘴吻了上去。
药材和黑血混合的腥味猛地朝唇间涌来。
吸出几口黑血后,眼见上官镇珏脸色逐渐恢复,她这才跌坐在一边。
苏锦年从怀里摸出帕子,小心替他擦去额上细密的冷汗。
只见他眸子紧闭,没了平日的阴沉与深邃,倒真像个未经世事的娃娃。
绿萍正推门进来,瞧见她脸色惨白,唇上带血,吓了一大跳,“小姐,你,你也中毒了?”
苏锦年摇摇头,随手擦了擦唇角,“应该没事,你先下去休息吧!”
绿萍如同在沼泽里被黏住了双脚,一步三回头,生怕自家小姐出事。
苏锦年深吐一口浊气,伏在床边昏睡过去。
夜半,上官镇珏挣扎着醒来,正见她趴在一边,赶紧将她横抱起放回床上。
满满的龙涎香萦绕,她睡得更沉了。
瑶光站在一边,收起了手里的解药,“主子,看来是大小姐替你解的毒。”
银针和纸张都在一边,是用针灸之术将毒逼出来了么?
上官镇珏看着她紧皱的眉头,不自禁抬手替她捋平。
陈景的法子,他宁可不要。
他脸色猛地阴沉下来,“把陈景送去江南,永世不得回京!”
“主子为何不直接杀了他?”
上官镇珏抬头,目光紧紧锁着瑶光,“你的话越来越多了。”
瑶光赶忙行礼,“是。”
身子一闪便没了踪影。
上官镇珏伏身,在苏锦年娇唇之上轻咬一口,低吟出声,“锦儿,你躲不开我的。”
他为复仇而来,本不该动心,可偏偏对苏锦年,他不会放手。
翌日清晨,苏锦年被绿萍的惊呼声吵醒,揉着惺忪的眼睛起身,却发现自个儿躺在床上。
上官镇珏已走,应当是没事了。
不对,不论有事没事,都将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苏锦年深吸了一口气,打开房门,正见绿萍和下人们争吵起来。
下人手里还握着扁担,看着跟前的红木箱子,被绿萍训斥得回不了嘴。
丫鬟哆哆嗦嗦,“大小姐,奴婢红月,依曹姨娘之意,特意还回嫁妆。”
面生,应该是刚调去荷花院的,做事畏手畏脚,想必也不会被曹氏重用。
苏锦年冷哼一声,“说拿就拿,说还就还,她怎么不亲自来?”
红月双腿一软,“曹姨娘和二小姐都在院里面壁思过,老爷说要过些时日,她们才能出来。”
“那好,先检查检查,若无差错,这回我便饶过她。”
谁也没想到苏锦年会这么说。
红月一惊。
下人们匆忙将四个木箱一一打开。
苏锦年朝绿萍挑了个眼神,“绿萍,检查仔细了!”
绿萍立马回想起,那日自家小姐故意在箱子上踹了一脚,难道为的就是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