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一场,林宣体弱得厉害,不多时就昏昏欲睡起来,打了个小哈欠,窝在暖融融的被子里阖了眼,睡前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究竟……忘了什么呢?
小太子软软地陷在鹅黄色绸被里,可爱得像是睡在云间的仙童,他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蹙,隐约在唤着一个名字
“厉……厉承……胥,男……唔,男主……”
厉承胥,楠竹?林泽昱眉头微蹙,虽听不懂后半句意思,但前半句说的名字他记得,是罪臣厉震的小儿子。
他颇厌恶这家,因而虽厉承胥救太子有功,他也只是说将功抵过免了疏影那小女孩儿的罪名,将厉承胥扔进了牢里。
宣儿似乎喜欢这少年……林泽昱看了眼睡熟了的儿子,随沈皇后一起出去,分心想着不如把厉承胥送去司礼监,让他做宣儿身边侍候的小太监。
林宣似有所感,在睡梦中打了个寒颤,又往小被子里拱了拱,胸口处是热烘烘的暖玉,他的身体逐渐温暖起来,脸色也多了几分红润。
精调细养了小半月林宣才能下地,宫女儿青萝给他套上绣着金色小蛟的鞋子,又要在他衣裳外头套上雪白的狐裘。
林宣连连摆手,才刚入秋寒就穿狐裘,等再冷些怕不是要裹着被子?
选了个明黄色小披风,林宣张开手臂让青萝给他宽衣,穿好了就去捧自己的小火笼,暖玉挂在腰上,像挂了颗小白梨。
“厉承胥呢?”他拨弄两下暖玉,心里估摸着时间,算来男主应当已经成伴读了,等病好了就能见到。
青萝弯腰替他整理衣襟,“圣上说您惦记那少年郎,所以把人送去司礼监了,正好生调养着,只等过段日子养好了伤就送过来。”
林宣唔了一声,这跟原剧情里有些不同,但当时小太子伤的没自己这样重,剧情发生变化也算正常,大致情况没变就好。
他步履轻快地走出去,后背隐约的钝痛影响不到他的好心情,今日天色晴好,暖阳洒在花枝树稍,也撒在他身上,照得他像个软乎乎的奶黄包。
“母后呢?”奶黄包踮起脚尖折最大的那朵含苞白月季,本国白花代表品性高洁,他想去送给沈皇后,顺便旁敲侧击男主的现状和朝上的情况。
青萝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不敢远离半步,“在坤宁宫,皇后约了几位夫人,准备为殿下选几个伴读。”
“哦?”林宣用力拉扯着月季花枝,随口问:“厉承胥也是伴读吧?可以让他们现在就陪我玩吗?”
青萝笑起来:“那厉承胥是罪臣之子,哪里配做殿下的伴读?他在司礼监,能到殿下身边侍候着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林宣闻言猛然愣住,被折断的花枝弹了回去,尖刺儿在手上划出一道血痕,他赶紧把手背到身后,“我要去看厉承胥!”
总算明白哪里不对劲了,司礼监的都特么是太监啊!
刚刚青萝好像说男主在养伤?养什么地方的伤?不会已经割了吧?!
惊!将军令要改名为大宦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