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竭想想也是,自己幼时,教老三老四习艺之际,和成思网言语不合之处,师父倾向于他的更多,此番师父若不能辨得其中过程,倒真是为难。但又想得师父宅心仁厚,与世无争,纵被师兄欺瞒一时,时日一久,自是知晓其中原委。想到此处,心中亦是释然。
过了一阵,他向柳平凡问道:“前辈既识得恩师,不知恩师昔年有何作为,是何门何派?”言毕看向魏沧海,却见魏沧海亦是充满疑惑之色。
柳平凡却是闻耳不答,低头沉思,似是在回忆当年的种种,良久他抬起头来道:“我年少时得你师父大恩,今日你既探及你师父往事,本不欲相告,看你人倒是诚实坦然,说出对你师父亦非不敬。只是我对他出身来历亦所知无多,只恐对你也无甚帮助。”
李思竭心中一震,暗自想道:师父不愿意人知晓他的出身来历,过往种种,自有他的难处,自己费尽心机尽想打探这些,岂非对师父大大不敬。但好奇心人人皆有,如今能打听到一番师父的昔年作为,又岂能白白放弃?只是
一时间竟矛盾之极,即盼柳平凡就此不说,又怕柳平凡所知真对自己无甚帮助。
却听得柳平凡缓缓说道:“昔年,我也正值你这般大小,对江湖自是豪情万丈,踌躇满志的在江湖行走,倒也结交不少达官权贵,但也因此得罪了朝廷奸逆阉党之辈,终被关进天牢。那日正在执行之际,忽有人劫得法场,将我救出。”
他端起茶杯,啜了口茶继续说道:“那劫法场之人正是你师父,只是他救人的对象却不是我,而是一个医师,后来我便得知那医师身无武功,并非江湖人士,却是你师父的父亲,被当世人尊称为当世华陀崔神医。因前些时日神宗皇帝病危,宫中太医均束手无策之际,不知何人荐得崔神医入宫。那崔神医入宫后,不过几日,神宗皇帝果然渐渐好转,不料因此得罪了魏忠贤。他迫崔神医改药,崔神医未从,借故将崔神医囚于天牢,后不知何因,神宗皇帝驾崩,此事朝廷发出檄文,直言是庸医所害,那庸医竟是那崔神医。”附1
“你师父闻得信息后,在法场中将崔神医救了出来,顺便也救出了我。我更是得你师父及那崔神医指点不少武功及医术。此番大恩,不知何时能报。”
柳平凡神往了一阵继续言道:“后来,我们便分开了,你师父却不知所踪,想是躲避阉党的追杀。而我因此抛名换姓隐于华山之中,自此我对大明便有痛恨之意。若非如此,前些年闯王起义邀我下山,我又岂会贸然令昌远下山相助,如今更害得昌远生死未卜。”
言至于此,愧疚的看向魏倚莲道:“瞧闯王此次行事,实和那大明昏君无异,只怕他即便得到江山,亦无多长时日。”言毕摇了摇头,神色间更是极其黯然。
李思竭闻言一怔,他到不料竟会有这么一位医术通神的师祖,那师父的武功既非源自师祖,又是何人所授?难道另有师父不成,只是本门和神木门实属同源,渊源想必亦是颇深。但神木门掌门为何对此事又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