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魏思忠如此一说,傅博年脑中浮现出一则传闻。
听闻魏相之亲侄魏离本为燕关副将,却在不久之前被人惨害至死。
此事传回京城,自然引发了众人猜测。
很多人私下以为,是魏思忠树敌太多,以至于他人将怒气出在了魏离身上。
自然,也有人认为是魏离咎由自取。
但是,傅博年虽然猜测着,却是不敢明言。
“不知恩师有何吩咐?”
魏思忠说了这么些,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那些蛇鼠之辈一朝得手,自是不甘罢休,如今已经将目光转到你的身上。”
“转到了学生身上?学生自认并无出格之处,为何要针对学生?”傅博年甚是不解。
“只因为你是老夫一手提拔之人才,你如今返乡省亲,那些人,又岂能放过此等上佳机会?”
傅博年还是觉得魏思忠的这番揣测过于严重,正要开口之时,便听得门外有人道:“相爷,他们回来了。”
魏思忠没有看傅博年一眼,而是对着门外朗声道:“让他们进来。”
说话间,便只听得房门声响,随后便是快步进来了三四人。
而随着他们的进入,这偏厅里面也开始弥漫开一股血腥气味。
“事情如何?”
看着齐齐跪倒的那几个人,魏思忠的脸上没有半丝的笑意。
“回相爷的话,小的们赶到时,正好碰上那些人在大开杀戒,小的们上前相助,与那些歹人们缠斗。”
“只可惜那些人有备而来,小的们未能救下傅大人之亲随……”
一听此言,傅博年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此次回乡省亲,因路途遥远,因此他并未携带家眷同行,而是带了那个已经跟随他多年的管家。
此次中途被魏思忠叫回,傅博年也未有多想,让管家先行上路,他稍后跟上。
谁知道,就这样一耽搁,他与管家,就已经……
“傅大人请节哀。”
那些人明显是冲着傅博年而去的,只因为没有找到傅博年,恼羞成怒,将所有的怒火全都发泄在了管家身上。
待到他们解了那马车之围时,发现管家早就气绝身亡。
“怎会如此?”
傅博年脚下踉跄了一下,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机械地转过头去,对上魏思忠的目光,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便立马跪下。
“若无恩师搭救,想来学生这条贱命,怕是早已奔赴黄泉!”
他对着魏思忠,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魏思忠伸出手去,往傅博年的肩膀上拍了拍:“老夫也只是临时想到,不然,你那亲随也不至于无辜丧命。”
“学生真是没有想到,这朗朗乾坤,竟是有贼人猖狂至此!”
魏思忠也叹了一口气:“怕是那些人以为,你此番省亲,目的不纯,因此想要先下手为强。”
“就因为我是恩师的学生?”
傅博年先前是被那些意外情况给乱了心智,此刻,已经慢慢地平静下来。
他时任大理寺卿多年,自然也很清楚那些官场上的弯弯绕。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有人竟然这么快,就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