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到一堆人站在吴成德的门外,心想是到火候了,该出去扇两把扇了。
“柳六,你们收购站这么多人不上班,堆到这里做什么来了?”郑新昌故作糊涂地吆喝道。
柳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回话。
“郑主任来得正好,我们问问郑主任,你们说的话还算数不算数?我们还能信不?”这是吴成德今年刚用进来的临时工,年龄有四十出头,虎背熊腰,一看就知道全身力气,平时常常给吴成德做个苦力活,说起话来很有底气。其他人也都附和着说。
“说话不算数?什么说话不算数?我们说什么了,你三天六半日个临时工就说出这样的横话来?”郑新昌故作惊讶地教训道。
“郑主任,大伙是来找吴主任的,他年初给大伙约法三章,和大伙都签了责任书,赏罚分明,每月的工资表都严格按责任书的规定做好了,现在社里说免就把大家好不容易挣来的辛苦钱抹掉了,”柳六连忙往前凑了凑解释说,其实他心里不比谁知道郑新昌的态度,不用用脑子都能猜到郑新昌在给收购站职工发奖金的事上不会起到正面作用,但为了避免成为郑新昌打击的目标,还是要迎合一句才是。
“吴主任又不知道,你们乱做下那,怪谁?活该!再说了,社里有社里的规定,你们一个小小的收购站怎能搞特殊?现在是共产党的天下,不是花果山,猴子是称不了大王的。”
“不和你说!我们要和吴主任说,当时候口是口,牙是牙,说好了的事,这个奖金要给不了不行。”那个临时工大汉说。
“就是,就是,我们找吴主任!”大伙一齐跟着说。
“吴主任不在,有事,回家了,你们在这里干咧咧个啥?都回你们收购站去,给你们画个饼子,你们还当真要咬两口啊?真是!”郑新昌看着吴成德办公室门上的铁锁,用激将法说,恨不得把这伙人都气炸了才好。随后又对柳六说:“柳六,你来我这里一下。”
还没等柳六进来把门带上,郑新昌就假装生气地责难道:“柳六,你说你现在成了个啥了,多少年的老职工,老负责人,怎么能带头领着这一群人找领导的麻烦?吴主任当时也就是说说罢了,你们还真以为要兑现?你也不想一想,谁是这个供销社的主任,在这个供销社里谁说了算!李主任和我,有向你们表过态吗?许过你们什么吗?现在还是社会主义国家,资本主义那套要不得。”郑新昌的话看似责怪柳六,其实,柳六的脑瓜子比谁的都精,郑副主任这话,这旗帜鲜明的反对立场另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