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歌看着手中皱巴巴的字条,连忙大声对着那孩子喊道:“喂!这谁给你的?”
只见那孩子竟拼了命似得往前跑着,不一会就离着许长歌能有三丈来远了,却还不肯停,一边跑,一边咯咯的笑着,只是不回答许长歌的问话。
许长歌微微蹙眉,只好作罢,毕竟是个孩子,自己若是追上去不免叫人笑话。于是只好展看字条,凝神看去。这条上只写着十四个字:“城南十里有故人,请长歌姑娘速来。”
“城南三里,那里可不是什么热闹的去处,而且可说是有些偏僻,究竟是谁约了自己呢?故人,那一定是认识的人了?”
许长歌看着字条,心生狐疑,但是不管是谁,她许长歌都不畏惧,都要去会一会!打定主意后,她将字条放入怀中,独自一人向偏僻的城南走去。
人烟渐渐稀少,喧嚣的声音也一点点在耳畔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两边陡峭的崖壁,和路边深邃的密林。
这里只不过刚刚出闹事而已,离城南三里还有一段距离,所以许长歌并没有太在意。谁知就在她还思量着究竟是谁要见自己的时候,路边的密林中突然窜出一群手拿匕首的黑衣人。
这群人伸手异常矫健,趁许长歌毫无防备适才偷袭,而许长歌毕竟曾经骁勇善战,警惕性颇高,虽来不及防范,却避开了自己的要害,但有个黑衣人的匕首还是滑过许长歌的左臂,顿时她的左臂上就有鲜血渗了出来。
许长歌强忍着疼痛,与这群黑衣人战在一处。虽然她的武功也算上乘,但是英雄难敌四手,更何况她身上并没有随身带着什么武器,所以几个回合下来,就已经有些招架不住,连连败退。
而那群黑衣人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咄咄紧逼。
正在这岌岌可危之时,忽听得有个清脆的声音大声喊着:“尚书大人来了,尚书大人来了!”
这一声不要紧,使得正逼的许长歌节节败退的黑衣人们纷纷停手,并面面相觑,就听其中一人说:“撤!”紧接着,这群人竟匆匆跑回了密林,一瞬间消失不见。
许长歌这才缓过神来,喘着粗气望向刚才那声音的源头。只见一唇红齿白的蓝衣小少年,正用玄玉一般明亮的眼眸望着她。
“谢……谢……”你字还未出口,许长歌就眼前一黑跌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她并没有完全昏迷,但只微睁着眼看着面前的一切。只见那蓝衣少年噔噔跑了过来,蹲着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口,说道:“不好,有毒!这匕首淬了毒!”说完他麻利的从衣袖边撕扯下一条棉布,绑在了自己受伤的手臂上,又用尽全力勒紧。
“姐姐,姐姐!”蓝衣少年轻声呼唤许长歌。
许长歌想回应,但身体却实在软绵无力。见自己没有应答的蓝衣少年,蹙着浓浓的眉毛,表情复杂起来,继而又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撸起袖子,试图抱起自己,但是发觉力气不够,又试图背起自己,似乎又觉得不够高,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竟将自己拖动起来。
昏昏沉沉中,许长歌在心中暗道:“我的衣服啊!这可是刚做的,只穿过一次啊!想是今天要被这少年毁了。难道他就不能去叫人么,这样拖着自己能去哪啊?”刚想到此,许长歌忽然觉得头重重的,立刻没了知觉。
当她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她缓缓睁眼,一股沁人心房的幽香缓缓袭来,深深吸了一口,清明了许多,她这才向四周望去。
原来自己竟躺在一间木制的房间内,周围一片浅浅的褐色,褐色的方桌,褐色的长椅,褐色的书架和橱柜,还有褐色的墙面和屋顶。屋内的摆设也十分清淡简单,桌上有白瓷的茶碗,木制的烛台还有两本厚厚的书。
橱柜中有很多瓶瓶罐罐,奇特无比。最有意思的就是这清香的气息,似远又近,不知从哪里传来,味儿又十分特别,温雅甘甜,闻之有种说不出的心旷神怡,许长歌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闻过这种味道。
她一边看着房间中的一切,一边心下狐疑,不知道这究竟是哪里,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处于危险之中,于是她试图挣扎着起身,但一用力周身又传来一阵酸软的感觉,手臂也疼得厉害。
就在许长歌心神不宁,略显慌张的时候,木门吱嘎一声开了,她定睛望去,门口站着的正是那位蓝衣少年。
只见这少年年纪不大,长得已是英俊不俗。面似冠玉,唇如红樱,鼻翼微宽,略带稚气,只那对黑亮如玄玉般的眸子,纯净无比,抵得过明洁的水晶,让人心生怜爱。此刻的他正端着一个瓷碗小心翼翼的想自己走来。
“你是谁?”见那蓝衣少年靠近,许长歌显出了警惕的神情。
“呵呵!我叫阿沐,是我把姐姐拖到这来的!姐姐不记得了吗?”名叫阿沐的少年灿烂一笑,一对眸子漆黑明亮。阿沐!拖到这里?!真是晕死,也不知这里究竟离那城南有多远,这少年不会真的是拖着她前行吧?许长歌秀美紧蹙,脑中出现了阿沐拖着自己时的蠢样,心中不觉有些懊恼。
“真的!不信姐姐看看自己的纱裙,后背和袖子上足足有好几个破洞呢!都怪这上路上的树枝太过招摇,老是刮到姐姐的衣服!”阿沐轻轻放下瓷碗,指着着路上的树枝道。
许长歌连忙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衣袖,果然已经狼狈不堪,心下有些憋闷,但是又不能发作,因为毕竟是这位蓝衣少年救下了自己,若没有这少年,恐怕自己今天很难全身而退。
想到此着,许长歌强挤出一丝笑来说:“谢谢你阿沐,今天幸好有你经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嘻嘻!姐姐不必谢我,不过姐姐这句说的倒是及对,今日若不是有我阿沐在,姐姐恐怕早就毒发身亡了!”说完,阿沐略显得意的笑着。
“这少年说话倒是很直白,好不客气!不过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医术竟然如此高明,真令人惊叹!”许长歌望着阿沐灿烂的笑容,心下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