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老狗爷身体结实,等了半晌才缓了口气,恢复了呼吸,这口气刚从肺子里顶到嘴里,一歪头吐出一口黑色的淤血。老狗爷瘫在地上缓了半晌,才算是将这口气倒上来。九儿扶着他,一脸的担忧之色,他也只能偏着头看看九儿。
煜师父让九儿将狗爷扶起来背在身上护在身后,他则带着金锭和老赖头用力的向着木门撞击,咔嚓嚓的裂声后,轻薄的木门被撞的木屑横飞寸寸断裂,几个人在地上翻滚着滚出一段路,九儿背着狗爷拉着胡一南,三人跟着后面跑出去。
刚刚冲出去的一瞬间,六个人都没注意,不知何时小院子里起了浓雾,是那种浓到散不开的烟尘一样的白色雾气。先滚出去的三人,一眨眼就消失在了雾气中。九儿背着狗爷拉着胡一南,还好三人在一起,但也只是还好而已,站在那浓浓的雾中,胡一南只要跑得慢一点,两个手臂之间的距离,九儿便以看不清他在什么地方,只有手上传来他捏这的那只小手的温热感告诉他,他在他身边,于是他收紧手臂将胡一南拉得更近一点。
凑得近了,九儿嘱咐他:“别离我太远,这雾有问题。”
胡一南噢了一声,便贴在九儿的身边,背着狗爷在这浓雾中三人慢慢走的。那雾奇异无比,形态如烟,人在里面走动,还会随着人的动作,跟着旋转成为烟云,在里面呆的久了,九儿便发现了诡异之处,雾很湿,走一会头发上便沾染了些许的水珠,鼻子吸进去的全是水汽,呛的喉咙痒痒的,只能张这嘴勉强呼吸。
慢慢的走几步,他开始开始对着里面喊:“锭子,煜师父,老先生,你们在哪儿。”他的话喊出去了,良久才听到一点点微弱的回音。
先是金锭,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也是最大的他说的是:“我在这儿,这儿。”接着就是煜师父和老赖头的声音,他们的声音很是低沉,似乎是距离自己很远的地方。九儿拿不定主意,他想问问狗爷怎么办,但回头看着半昏迷的狗爷趴在自己背上一脸痛苦,也不晓得该怎么办,于是问胡一南:“你怎么样,还好吗。”
胡一南用袖口捂着鼻子说:“我没事,不过这雾太怪了,呛得喉咙好痒。”
见他没事,九儿就放心了,这时,又走了一段时间,还是辨别不清,别找不到出去的路。于是他又大声嚷道:“金锭,煜师父,老先生,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了良久都没有回音传过来,这时九儿忽然意思道事情可能朝着一个自己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了,他开始感到害怕,焦急。心里不住的打鼓,这他妈要是出不去,那不就完蛋了。心里想着,回头看看师父,看看拉着的胡一南,突然他就不那么慌了。对,乱个屁,现在不是应该早办法出去才是正事吗,难道要师父和胡一南跟着自己一起发慌,有什么用。不能乱,安静下来,好好想想,怎么出去。
背着师父牵着胡一南,九儿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胡一南问他:“你干嘛呢。”
九儿想了想,对着他嘘了一声说:“嘘,别说话。”说完这句,他站在哪儿,脑子里不断地想着师父教的东西,耳朵听着周围的声音,又看了看眼前的雾,他就放开胡一南的手,探出手掌将整条胳膊生在雾气中,随着他的手伸出去,雾气旋转,那雾真的是浓,伸出去的整条胳膊隐秘在雾气中,伸得最长的手掌居然陷在雾气之中,完全不看清样子。
那感觉就是,你明知道你的手还在,也知道他在什么位置,但你就是看不见它,如同一个盲人。盲人啊,九儿忽然茅塞顿开,他的鼻子他别灵,他记得他们进来的时候,门前有一颗桂花树,也不知道闻着味道能不能找到。
想放到这,他拉着胡一南的手,闭上眼,慢慢的在雾气中嗅着味道,话说那雾真的好怪异,闻多了不止喉咙痒,就连鼻子也会疼。闻的多了还会有种头疼的感觉,那感觉晕晕的,忍不住吐出一口气,那口气吹得面前的雾气翻腾,忽然想起个玩意,叫了声胡一南:“接一下我师父,我拿点东西。”胡一南答应一声把狗爷半抱下来,让他靠在自己背上。烈火书吧liehushu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