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娘震惊了!
难不成自己真的色胆包天,趁着夜色偷摸摸的把沈美人给办了?
再一联想到自己稍微动一下,疼的如同一辆马车碾过的身体和四肢,茗娘不禁对这个回答感觉到了些许真实。
“咳……”
茗娘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打算跟他开口长谈:“从玉啊……”
她刚开了一个话口,就接收到了某人轻飘飘但充斥着威胁意味的眼神。
不禁使人想到了那天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肃杀冷冽的感觉。
大夏天的,茗娘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麻溜将称呼换成了,“沈大人……”
“唔。”
沈从玉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新称呼表示认同。
把他的毛顺平了,茗娘这才接着道:“沈大人你看啊,咱俩这关系说出去也是于礼不合,毕竟不管怎么说,我都虚长了你一个辈分,按规矩来说,你该唤我一声皇婶……”
顶着男人几乎要杀人的视线,茗娘赶紧转话茬。
“咳……其实规矩也不是那么重要,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您说对不对?”
“嗯……”
沈从玉伸出一只手,撑住了自己的下颌,半倚着躺在床榻上,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似乎是在忖度她话中的含义。
茗娘下意识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一身白色的寝衣勾勒下,男人清冷禁欲的气息被发挥到了极致,原本寒冰般的双眸此刻竟好似氤氲着几分雾气,撩人非常,而那双细腻如瓷的手撑着下颌,修长的五指衬托的五官更是丰神俊朗。
呔,妖孽!
“看够了没有?”
一只手在茗娘面前晃了晃,将她从花痴的状态下拉回。
饶是茗娘这么厚着脸皮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不禁耳朵角上泛起了几丝霞红。
但她掩饰的极好,为了防止沈从玉拿她开涮,事不宜迟,先下嘴为强道:“我才没有看你,我那是在思考问题。”
沈从玉偏了偏头,闻言好笑道:“就你这个脑袋瓜子,能思考什么问题?”
“瞧你说的,看不起人了不是?我一天思考的可多了,比如……”
她比如了半天,居然没比如出来了什么东西。
正在寻找借口为自己开脱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帷帐外,有人跪地行礼。
“末将无能,护主不利,请王爷责罚。”
茗娘一怔,刚睡醒被沈从玉故意带偏的脑回路才回归正轨……
是了,此刻并不是在皇宫之中,而是芜闵县衙,自己昨个儿明明是为了救他才累得睡着的。
茗娘咬牙切齿,这个魂淡!
沈从玉却没有再理他,一双眼睛也恢复了原本的敏锐与冷肃。
只闻他淡淡的吩咐道:“此事与你无关,退下吧,让关攸之速来见我。”
“是。”
张大勇离开不久,关攸之就从门外进来。
此刻茗娘早已下了榻,在一旁立着,而床榻的帷帐也已经被她勾起来挂着了。
关攸之一进屋子就率先看见了茗娘侍奉在床榻左右,而沈从玉则倚在床榻上,暂时看不出什么神色。
“臣关攸之参加王爷。”
“免礼吧!”
沈从玉倒不跟他绕弯子,直接切入主题:“我负伤的事,朝中有多少人得到了消息?”
“朝廷中收到消息的应该没几个,我和骠骑将军已经封锁了消息,唯恐走漏了风声,引起什么不测,只是……”
关攸之一边回答,一边思考,眉色渐深。
“但说无妨。”
沈从玉下了令。
“这……”
关攸之瞟了一眼茗娘,见沈从玉毫无动作。
只好叹了口气,答道:“只是不出意外的话,廖城太守慕斯云已经收到了消息,毕竟黄沙岭距离廖城地界过近,早前招募军医的消息不出意外已经落到了他的耳中,加之此番行刺王爷的人手,基本可以断定,多少与慕斯云有所联系。”
“这个老匹夫!”
沈从玉很少会这样去形容一个人,此番定也是痛恨这人到了一种程度。
他问道:“可有找到刺客踪迹?”
“暂无消息。”
关攸之如实禀告。
“此番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想要不惊动任何一方势力查找到刺客的话,多少需要一些时间……”
“这我明白。”
沈从玉道。
这样一来线索几乎全部中断,原本指望能够兵分两路摸索出敌人的踪迹,却不料第一天就被人盯上了,还遭遇到了如此猛烈的埋伏袭击。
这一切无疑都在印证着一件事。
那就是身边亲信出了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