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樱儿房中退出来时,已经到了晚上,秦淮河上的花船各个灯火通明,远远望去,河面上一派富丽堂皇。
茗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今个儿来,她本就不是找这个樱儿套话的,只是要一个肯定,慕斯云果真是她的入幕之宾?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慕陈氏所言非虚。
不是她信不过慕陈氏,而是此言非同小可,如果事实真如慕陈氏所说的那样,几乎就可以给慕斯云定罪了,而后只需要私底下搜集证据即可。
根本不必再明面上和他玩弯弯绕绕。
茗娘一边想着事情一边走着,却不料竟与一个人撞到了一起。
“嗷呜!”
茗娘揉了揉被撞疼的脑袋,赶紧道歉道:“对不起啊……”
奈何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面前之人震惊的立在了原地。
“是你?”
这个人正是当日皇宫密室中见到的那人。
虽说当时密室昏暗,她并不十分的清楚这人的长相,但她记得很清楚,那人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
即便在昏暗不明的地方,也明显的很。
如今出现在这里,她一瞬间就认出了那个人。
“咚”的一声
没等到那人回答,一个手刀又从茗娘的肩头劈了下来
再次醒来,是在一艘花船上。
茗娘睁开双眼,看着船舱的布置,震惊不已,因为这很明显不是一条普通的花船。
里头除了花船必备的美酒佳肴,却无任何一个女人,这还不是最令人惊奇的。
因为这艘船上非但没有女人,且还有一个容色举止十分上可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袭暗红色的长袍,面如冠玉,坐在船舱的酒桌前,有风从外面灌了进来,吹起他额前垂下来的碎发,竟比方才那个樱儿还要妩媚动人。
“你是谁?”
茗娘醒来就知道,是这个男人将他绑过来的。
而他显然与上一次绑架自己,后来又在方才撞在一起的男人是一伙的。
“绑我的人是你派来的吗?”
她不得不这样怀疑,因为面前的男人无论风姿亦或者气派,显然都不是能居人下的人。
尽管他生的媚骨天成,却不会有人将他当做兔儿爷,他更像是一个上位者的睥睨天下的霸气。
因为一眼,就能看出金鳞岂非池中物。
“你醒了?”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在朝她笑,话中的意思,也颇有几分关切的意味。
茗娘突然觉得不对,这个男人说话的方式并不像是第一次见面的人,更像是与她熟稔许久。
茗娘大胆猜测,莫非……他就是那个绑架自己的人,口中所说的主子?
“我娘怎么样了?”
茗娘尽量想让自己平复下来,奈何嗓子中依旧带着恐惧,一开口,就微微颤抖。
这似乎是这具身体对面前这个男人的恐惧。
“你娘她很好,你那么听话,我怎么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呢?”
男人说着,优雅起身,走到了茗娘面前,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带入怀中,一双修长的手轻抚着她的面颊。
而他吐露出来的呼吸,则在茗娘耳畔,丝丝缕缕的纠缠。
如同无孔不入的毒气,吓得她一动也不敢不动。
“瞧,又忘记我叫什么了,你那时为了向我表明忠心,喝下去的药,到现在可是都有后遗症呐……”
男人邪肆的笑着,伸出舌头,舔了舔茗娘的脖子,成功的将她激出一身鸡皮疙瘩。
“我叫楚亦萧,你最爱的世子哥哥,想不起来了吗?”
“世子哥哥?”
茗娘顺着他的话茬,低声问道。
“是啊。你那么爱我,愿意为了我,心甘情愿嫁给老皇帝,还和我说一定能够让沈从玉折服在你的手段之下,让我当皇帝的,现在可记得了?”
茗娘依旧摇头。
“不记得了没关系,只要啊我们还在一起,你想不起来了也没关系……”
他呢喃着,像是在劝茗娘,又像是再劝说自己。
而茗娘此刻的内心,则是充斥着无比的煎熬,她不喜欢这个男人,本能的不喜欢,甚至能感受到身体对这个男人的排斥。
可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自己很爱他,还说原主是为了他心甘情愿进的皇宫,勾引沈从玉的?
这!怎!么!可!能!
他的话,茗娘根本一个字都不想信。
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这具身体却对这个男人恐惧异常,他和原主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