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年又拿起手机,编了一条信息过去,“哪里伤了?”
写完了却始终拉不下脸摁下发送键,他又将信息删了,小哑巴是可怜,可是她有什么资格恨自己呢,奶奶是因为她死的,就冲着这点她都没资格恨自己,恨李家任何一个人,包括明明。
李斯年这样想着,又将手机丢的远了些,有些气恼的翻身上了床,蒙着头继续睡。
既然她都恨自己了,他更没有什么理由再去管她了,让她自生自灭吧。
季明明的伤口虽然一直很小心的养着,但还是留下了一个淡淡浅色的痕迹,季明明因为这件事忧郁了好一阵。
因为这件事,李培和傅容刚缓和一点的关系又回到原点,李斯年看着都心累,既然过不到一起去,还不如离婚算了,趁着双方还没老,可以各自寻找新的生活。
赵姨却不这么认为,“你妈心里还是有你爸的。”
但是明显李培心里没有傅容了,或者是对傅容失望了。
他们关系最差的时候不是小哑巴在的时候,而是从小哑巴离开以后,开始长达几年的分居冷战,显然傅容认为是李培悄悄的把肖安送到国外,在国外和生了肖安的女人另外组建了一个家,就连李斯年都无法改变她固执的想法。
傅容在市呆了一个多月,也要回去上班了,李斯年和季明明把她送到机场,李培没有来,母子俩都没有提他。
“你别任性,在这里要听你哥的话,也替舅妈看着点你哥,不要忙起来身体都不管了。”
“放心,我一定把他看好了。”
顿了一会,傅容又叮嘱道,“以后不要去惹她了,也不要去找她,上回是有大人,要是没人又像疯狗一样咬你怎么办?”
季明明亲热的挽着她的手撒着娇道,“知道了。”
傅容一走,李斯年就打包把季明明送到李培家里,他成天在外的忙,三五个月不在家也是常事,没人管季明明更要像撒了欢的野马,谁知道她能干点什么不靠谱的事。
在车上季明明就老大不高兴,“你要嫌弃我,我自己出去租房子住。”
李斯年除了不放心,确实也有些私心,不想自己的私密空间被人打扰,或者说他内心还有一个荒唐的想法,要是小哑巴来了再和季明明打起来怎么办,但是内心又很清楚,小哑巴不会再和他们有来往了,那怕是李培她也不会再来往了。
他把季明明送过去的时候,李培正好在家,老秦笑道,“有明明在,家里就热闹了,一个人可以顶五百只鸭子。”
季明明跺着脚不高兴的撅着嘴,“秦叔叔!”
李斯年也笑了笑,李培家里冷清,正好有季明明陪着,正好可以管管季明明,大概是听到动静,李培从楼下来了,看了一眼季明明的手臂,“伤好了吗?”
李培对家里孩子都很严厉,季明明从小就怕他,季明明撅着嘴道,“留疤了。”
李斯年瞥了她一眼,“不仔细看不出来,没人会拿放大镜去看你。”
她恨恨的跺着脚,“留了就是留了,你向着谁说话呢?”
李培向来严肃,皱着眉头道,“都别再提这事了。”
季明明怕李培,也不敢吱声了。
“房间阿姨给你收拾好了,让她领你去看看。”
季明明巴不得,“那我先上去了。”
等季明明上了楼,李培才问李斯年,“你妈回去了?”
李斯年拈起果盘里的一个桔子,“你又不想管她的事,何必问呢。”
李培沉默了一会,“我想了想,确实我们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这就是要离婚的意思了。
李斯年将桔子剥开了扔进了嘴里,“你们自己的事你们决定吧,我不管了。”
李培见他不像负气说的,“谢谢你的理解。”
吃进去的桔子酸到胃里,也不知道小哑巴为什么爱这个,似乎百吃不腻。
他将剩下的一半丢进了垃圾筒里,“肖安她妈妈真的下落不明了?”
李培怔了怔,沉声道,“我跟你妈的事跟肖安妈妈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从来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