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伍回答不出来。
傅祁暝自个也没有答案。
程见袖也在思索期间的联系,一时半会并没有什么好的解释,她想了一下,开口:“有没有可能,副厨的身份是真,但与凶案也并无关系。”
“你是说巧合?”傅祁暝有些诧异,讶异程见袖居然会将这件事往巧合上走。
程见袖摇头:“也不一定,或许只是凶手给我们使的障眼法罢了,至于为什么是珍馐阁副厨,不过是因为他恰好接触到的就是这么个人。”
许伍将程见袖的话细细斟酌,最后也不得不说,她提出的这个可能性,是目前最有可能的。
“不急,等到去珍馐阁的人回来我们就能知道答案了。”傅祁暝说。
珍馐阁位于应天府最大的集市,占了一个好位置,因此离锦衣卫卫所也不算很远。等许伍将此事说完,傅祁暝又将敦煌的传信递给他看,还有旁的百户,几人就这些事商议了一会,被许伍派出去珍馐阁的人也已经回来了。
他们回来的同时,还将珍馐阁的副厨同掌柜一并带了回来。
两人被安排在前头候着,他们先去给许伍回话。知晓许伍在傅祁暝这,索性直接过来了千户所。
“许百户给卑职的那副小画像上的人,的确是珍馐阁的副厨,叫王蒸。王蒸对于认识沈非一事,也并未否认,不过,据他所说,是沈非在偶然间救过他一次,他出于报恩,给沈非送了一回自己做的糕点。没想到沈非就好拿一口,又出了银钱请他私下做些糕点,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熟了。”
傅祁暝挑了挑眉。
“还有吗?”傅祁暝问。
回话的人摇了摇头:“王蒸所说并无什么古怪之处,而且有珍馐阁的旁人替他作证。王蒸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往上数几代,同珍馐阁家的祖先还是拜把子兄弟,以前就一并合伙做过生意,后来开了这珍馐阁,掌柜家的负责主厨,王家负责副厨,是而,王蒸的身份,有掌柜的打包票,暂时没有查出什么可疑之处。以防万一,卑职将王蒸同掌柜一并带了回来,正在前头候着。”
傅祁暝微微颔首:“我亲自去见一见。”
程见袖也想见,可这事儿明面上不好过,她不想让傅祁暝再为她筹谋,索性将这份心思压了下去,笑着说:“我在这坐会,再琢磨琢磨敦煌的事。”
傅祁暝闻言,瞧了程见袖一眼,似有迟疑。
“行了,赶紧去吧,别让人等急了。”程见袖催促。
傅祁暝哪里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原也是想带着她的,只要让王蒸他们换个地方,在他们进屋之前,就让程见袖在屋里寻个暗处躲着,便能行,可若此事有没有风险,自然是有的,不合规矩,不合锦衣卫的规矩,哪个衙门的规矩都不符合。
眼下见程见袖主动推却,傅祁暝在迟疑了一会之后,还是点头应下了。
王蒸同掌柜这会正坐立难安。
两人也算是见识过不少达官贵人了,往日里还会说几句讨喜话,可今儿个面对锦衣卫,再擅言论的掌柜都跟个哑巴似得,这嘴,怎么也不敢乱张了,尤其是,他们似乎是牵扯上了什么凶杀案。
掌柜是认得傅祁暝的,见傅祁暝过来,吓的脸又白了几分。
前头好歹是锦衣卫的小啰啰,掌柜心里还稍稍有个数,可对上锦衣卫的千户,掌柜是没说话脚先软了几分。
“千户大人,怎怎么惊动您了。”掌柜的连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此事是由本官负责。”傅祁暝简单解释了一句,随后在正位入座,望向王蒸,问:“你和沈非之间的关系,怎么认识的,如何交往,平日里都说些什么,都一一仔细再同本官说一遍。”
王蒸没比掌柜好多少,甚至面色要更苍白些,眼下见傅祁暝问,哪里敢隐瞒,将自己能够想到的都一五一十,一并说了出来,不敢有丝毫隐瞒。
其实王蒸还没说,傅祁暝心里已经对他的怀疑去了几分,看他这模样态度,估摸着是不知道沈非的事,也就是说,前头底下人汇报的那些,应当有个七八分真,但即便如此,也要再听王蒸说一说,看看会不会有遗落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