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苏霏应声后,开门见山地问:“那个,我的小徒弟生病了,找了很多大夫也看不好,你能帮忙看看她的情况吗。”
芩蓿遥微微挑眉,而后应下:“自然可以。”
“谢谢。”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芩蓿遥一边说,一边走到床边。她的视线落在她们相握的手上时,嘴角扬起的弧度下垂了些。
苏霏没有注意到芩蓿遥神情的变化,描述起关于阮思眠的病情:“我早上带阮思眠去找大夫看过,第一个老大夫说治不了,第二个大夫给我抓了药,但完全不起效,她的额头还是很烫。”
“我大概明白了。”
芩蓿遥打量了阮思眠一番,道:“我想单独给她治疗。”
苏霏起身,松开了阮思眠的手,道:“好,那我出去。”
虽然苏霏不懂芩蓿遥为什么一定要单独治疗,但对方能治好的样子。她希望等会进来,能够得到小徒弟的病已经被治好了的喜讯。
苏霏出门后,把门关上。
咯吱一声,室内归于寂静。
“呵呵”芩蓿遥笑了两声,看着小女孩的脸道:“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两秒后,阮思眠慢吞吞地睁开了眼睛,视线投向青衫女子。
只见,小女孩的瞳孔不是往常柔和的焦糖色,而是透露着猩红,眸里的情绪是暴戾和噬血的欲望。
两人相顾无言。
芩蓿遥保持着微笑,自顾自感叹:“你就是靠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勾起阿霏的同情,独占她的时间,真令人嫉妒,我也想要阿霏陪我玩啊。”
阮思眠沉默地看着她,眸中的阴郁愈发浓郁:“”师父是我的。
“你忍不了多久了吧。”芩蓿遥的神情染上几分玩味,她靠近小女孩,淡笑道:“别担心,我这就治好你。”
芩蓿遥行至床前,握住了阮思眠微烫的手腕,将灵力注了阮思眠身体里。
芩蓿遥暗道果不其然,阮思眠体内的灵力十分紊乱,火灵根散发的火元素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引起了体表发热。
灵力紊乱的原因有很多,而阮思眠瞳孔的颜色是猩红色的,这是入魔的征兆。
治疗未完全入魔的人还算简单,芩蓿遥给阮思眠服下清心丸,要求她放空思想,再帮她疏导灵力。
一时辰过后,阮思眠不再发热,瞳孔的颜色已经恢复正常,就是身上出了许多汗,头发一绺绺的贴着脸颊,而脸颊微微红,像是刚刚运动过。
芩蓿遥松开阮思眠的手腕,叹息道:“你差点入魔了。”
入魔的原因她大抵猜得到,她深知阮思眠本性黑暗,极易误入歧途。
事实上,阮思眠拖到现在才入魔,已经让芩蓿遥有点吃惊了,她原本认为以阮思眠对师父过度偏执的占有欲,修炼魔功没多久便会入魔,哪知坚持到了现在才是险些入魔,她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否错看了阮思眠,对方其实只是黏师父了一点,没有什么坏心思。
结果嘛呵呵,她还是那个小狼崽。
阮思眠看芩蓿遥的样子就知道她早猜到她会差点入魔了,便保持沉默,没有回复她的感叹。
芩蓿遥没有在意阮思眠的冷淡,继续道:“你还记得当初我给你修魔功法时,你做的保证吧。”
那时,芩蓿遥拜托阮思眠帮忙把生日礼物转交给苏霏,阮思眠得到的报酬是一部强大的修魔功法。
那时,芩蓿遥说:“我可以给你功法,但我有一个条件。”
阮思眠问:“什么条件?”
芩蓿遥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无论你是否入魔,你都不可以伤害阿霏。”
现在,阮思眠也回忆起那番场景,她回答道:“自然记得。”
“那时候我向心魔起誓,我永远不会伤害师父,哪怕是入魔后的我。”阮思眠说这话的时候焦糖色的眸子半是晦暗,神情坚定得近乎偏执,像是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玩具的小孩。
于是芩蓿遥摇了摇头。
芩蓿遥说:“你这个样子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芩蓿遥走到门边,回头笑道:“好了,我要开门了,你调整一下表情,免得吓到你的师父。”
阮思眠依言摆出如平日一般纯真无邪的神情,小声嘟哝:“这用不着你说。”
门外。
苏霏正来回踱步,紧张地等待结果。
这时,门开了。
苏霏急忙迎上去,问道:“怎么样?”
芩蓿遥浅笑着安慰她:“放心,已经没事了。”
苏霏进房,见小徒弟精神抖擞地坐在床边,面色红润,不再是病态的酡红,当即松了口气。
她走到床边,用手度了度小徒弟的额头,发现烧已经退了,便彻底放下了心。
“没事就好。”
苏霏猛然抱住了小徒弟。
小徒弟埋在女子的怀里,闻到师父身上令人心安的气味后放松下来,唇角的笑意甜蜜,道:“嗯,我没事了,抱歉让师父担心了。”
虽然没事了,但阮思眠也出了一身汗,浑身黏腻,很不舒服,便道:“师父,徒儿先去沐浴。”
她不愿让师父闻到她身上的汗味,她希望以最完美的姿态面对师父。
苏霏松开了小徒弟,说道:“嗯,你去沐浴吧,汤让侍女姐姐帮你烧好,现在天冷,不要再感冒了。”
阮思眠点头:“嗯嗯。”
马上,房间内只剩下苏霏和芩蓿遥二人。
苏霏说:“谢谢你帮忙治好了思眠。”
芩蓿遥微笑:“只是举手之劳。”
“对了。”苏霏突然想起一件事,望向了芩蓿遥,说道:“我想起来我以前为什么叫你狗尾草了。”
“为何?”
“因为在我老家,起越低贱的名字越好养活,我那时候希望你活下去。”
“原来如此你恢复过去的记忆了?”
“嗯”
苏霏有点心虚地回答。
她本就不是原主,和原主是两个人,何来恢复记忆一说。
但为了不让芩蓿遥起疑,苏霏还是硬着头皮“承认”了。
“你没有恢复记忆。”芩蓿遥看着苏霏反应,笃定道。
在苏霏紧张的目光里,芩蓿遥笑了笑,接下去说:“没关系,我等你。”
芩蓿遥看向雪景,日光将她清丽的脸庞渲染得朦胧,出尘得像是画景一般。
倏尔,青衫女子浅笑道:“等你到恢复记忆的那一天,我们再一起玩吧。”
咔哒。
窗外枯树的树枝上压着的雪落下。
在芩蓿遥风华万千的笑容中,苏霏听到自己回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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