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
说罢外面的汀兰推门进来了,她今天也穿了喜庆的衣裳,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少。
若华打了个哈欠,正拿起茶水漱,将茶水吐进痰盂盆里,看了汀兰一眼,道:
“不是说要去厨房帮工吗?”
经过一个月的疗养,如今她脸上的天花印子已经好了一半,若华瞧她一天天变美,心里有了不少成就感,也跟高兴。今天汀兰又施了少许胭脂,显肌肤白皙了些,虽暂时不和旁边的岸沚比,和她以前比起来,已经漂亮了不少。就连平时常常皱的眉毛,也舒展了不少。
“厨房人齐了,嬷嬷便让我回来。”
说罢便手脚麻利帮她找出头油和梳子,给她梳头发。汀兰给她梳了个大两把头,发髻两边插一对金丝芍药步摇,正中间配以正红绒花,妆也画比以往要艳丽许多,再配上一件雪青底折枝海棠旗装,一身喜庆,又不抢新娘子风头。
待到准备完毕,劳亲也刚换好衣裳从房里出来,只见他身胸前带一朵大红花,眉飞眼笑,腰板挺的直溜。若华跟在面,送他去正门。一路上鞭炮噼里啪啦的不绝于耳,若华想捂耳朵,又怕一会弄脏了妆面,便只忍。
因为阿济格不在家,全局都由西林觉罗氏操持,两个嫂子和管家在旁边打下手,此时家里的人们都聚到了门,大家说说笑笑,好不快活。见劳亲来了,便招呼上前说吉祥话,什么“一路顺风”“早生贵子”云云,奴才们牵来了马,阿济格稳步跨上马鞍,坐稳了,一行人吹吹打打,跟劳亲朝新娘子家走去。
送完了劳亲,若华觉有些肚子饿,便跟人流返回房间,想要去传点吃的。路过正厅的时候,只见上堆满了方的嫁妆,估摸大大小小有百十来箱,全都陈列在大厅上,供王府里的人观看,这是婚俗里的“看嫁资”程序。
若华只知道古富贵人家排场大,没想到竟如此震撼。几个嫂子站在边上,羡慕的目光不断投到那嫁妆上,妯娌几个又来早了,干脆坐嗑叨,嫂叹道:
“这钮祜禄家还真是阔绰啊!”
瞧瞧这嫁妆,先不说数量多,就是装嫁妆用的木材都是紫檀,白檀,红木,箱子散发淡淡幽香,整个大厅都香不了。这位差不多是拿金子来装嫁妆呢。
“当,你也不瞧瞧遏必隆姑爷,当时娶大姑子时是什么阵仗。”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况且这家是这家。”
几人谈论眼前的嫁妆,谈谈,内容变了味道,只三嫂低声道:
“告诉你们,我说这位弟媳的八字请进府,压在灶王爷脚下的时候,厨房里的碗碎了四个”
大嫂一,连忙制止:
“哎呦,你这话可说不呢!”
这八字若是出问题,便预示两人八字不合,这娶进门儿可是要闹家宅不宁的。今天劳亲大婚,她们在这里谈论这些,若是叫有心的人了去四处宣扬,到时候就是她们倒霉。
若华肚子饿咕咕叫,本想过去打个招呼,又到她们聊些牙酸的话题,干脆懒过去了,先吃饭要紧。
用完早膳,填饱了肚子,天便放亮了。还没到宴宾客的时候,若华便走到花园里消食。这是一个连接前厅和院的花园,若华挺喜欢这个方,只因为这里的花草比院的要茂密很多,看起来更有生机。
若华掏出手绢给己擦嘴,偏生在这个时候,一阵大风吹过来,把她那丝绸手绢给吹到了树上,那手帕是她最喜欢的一张,才用了两次,她不舍就这样扔掉,便拿一根树枝在那树下一阵瞎鼓捣:
“你给我下来。”
用命令的吻,仿佛那手帕有生命,懂他的话似的。不过那树枝太短了些,够不手帕。岸沚在一旁看失态的若华,一边打量四处是否有来人,一边劝道:
“格格,要不就不要了罢,就一块手帕”
“这怎么行?若是让有心的人拾了去,拿去大做文章,我可就完了。”
手帕为贴身之物,断不随意处置。若华还是不依不挠,誓要把那手帕给弄下来。就在这个时候,岸沚见一男子走来,定睛一看,欣道:
“明珠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等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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