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错愕地看着他,傅霆烨在这时冷不丁地道:“同学,你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吗?”
甄襄呆看着傅霆烨,迟迟没反应过来。
“我是她的丈夫!”
尾音落下的一刻,甄襄终于清醒,“傅霆烨,你……”
搁在桌子上的那只手猝不及防间被他抓起,傅霆烨连拖带拽地拉走甄襄。
宽阔的东城大学操场上,甄襄眯眼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傅霆烨,你拉我出来做什么?我讲座都还没听完呢!”
“怎么着,你还想回去跟那个男人继续聊小猪佩奇?”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跟他聊小猪佩奇了?我是要回去听金教授的讲座!”
“笔记都要抄别人的,听不听有什么要紧的?”
甄襄气得咬牙,“傅霆烨,你是不是打从心眼里就瞧不上我?所以,才当着别人的面羞辱我?”
明亮的阳光下,男人的眼底晦暗不明。
傅霆烨严肃地看着甄襄,问:“你就是这么看待我们的婚姻的?”
此刻的甄襄只记得是傅霆烨先攻击她的,她不能被这个男人踩得死死的,她得给他点颜色看,正要脱口而出的那句ay,在听见傅霆烨所问的话时,霎时间收住。
她万般不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在说什么?老傅,我们不是一早就说好,以此来做掩护的吗?怎么的,你还把这事给当真了?”
暖暖的阳光刺得她眼睛痒痒的,想哭,却又不想当着嘲笑她的人落泪。
她拉着傅霆烨一起来听金教授的讲座,确实是打的让傅霆烨替她做笔记的主意,也确实早想好把傅霆烨做好的内容誊抄一遍,交给父亲了事。
甄襄自小便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每次一听到那些复杂的公式,她就犯头疼。
上大学那会,许多时候她都在上面立一本书,下面放一本花艺类的书。
她喜欢研究那些小小的花,不起眼的草。
大二那年,父亲许下承诺,只要她的专业课排名提升二十,便同意在家里给她建一个花房。
为此,甄襄努力了整整一年。
只是等到来年,没了目标,好不容易提升上来的专业课,又因为她专研花草落了下去。
甄襄在花房里足足待了两小时,才将花枝修剪好。
被修剪下来的残枝败叶,她用来做成了一个新的花束。
甄母推门进来,一眼便看见窗口摆放着的新梅瓶,“还是襄襄在家好,每天都有新花看!”
甄襄抿了抿唇,放下手中的剪刀,利落地收拾掉余下的枝叶,“只要妈妈你喜欢就好。”
“闺女,”甄母瞅了瞅,“我怎么瞧着你兴致不高啊?”
她略微想了想,“是不是你爸又逼你去听专家讲座了?”
甄襄想起在东城大学操场上,傅霆烨跟她说的那些话,委屈再一次涌上心头,拉着甄母的手红着眼问:“妈妈,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甄母冷下脸,“我闺女可是拿过大奖的花艺大师,别人羡慕还来不及!襄襄,你可别自个把自个看轻了!”
滚烫的泪终还是滴落下来,甄襄夹着哭腔道:“可父亲他不这样认为。”
“他一个大老爷们懂什么啊?他懂什么叫艺术吗?他懂什么叫插花之道吗?他眼里除了那点钱就没别的!”甄母替甄襄抹掉眼角的泪,“襄襄,好孩子,快别哭了,哭花了眼,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