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是从前那个胆小怯懦的秦暮雪了。她也不会再因为见到自己的面容就哭了。她已经承蒙陛下赐婚，要成为定王妃了。这样一想，张嬷嬷似乎知道了她的底气是哪里来的。

定王殿下，真是一个绝佳的靠山。

“啊，对了！”秦暮雪道，“还得劳烦嬷嬷，按照我和桃酥的身量，买两套男子的装束回来。”

这样她以后要出府也方便些。

张嬷嬷都一一应下了。

“小姐！我们收了好多好东西呀！奴婢真替小姐高兴！”桃酥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天。

“天色这么阴暗，好像要起风了。”

秦暮雪低头看了看院里被风吹着的杂草，眯着眼睛道，“不是起风了，而是在这秦府……风从来就没有停过。”

是夜，昨夜还高高挂在天上的月亮，今天已经看不到了。天阴阴沉沉的，一整天都有要下雨的迹象。

张嬷嬷和桃酥都已经被秦暮雪打发去睡了，而秦暮雪自己，则坐在梳妆台边上，又将镜子拿了出来，仔细看着脸上的灰色胎记。

真丑。秦暮雪微微叹一声。

她将今日让张嬷嬷买回的工具都放在一边，拿起银针，一点一点刺破灰色的胎记，又用镊子将表层一点点掀开。

皮下的肉本是灰色的，如今被她这么一弄，又渗出大片的红色，看起来十分凄惨。

然而秦暮雪却不怕，她一点点将整块灰色表皮都掀开，然后撒好去胎毒的药粉，又整个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