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城门的一间茶铺,幌子在夕阳余晖中微微晃动,靠近些便能闻见缭绕的茶香,几条板凳几张小桌,来往吃茶的便坐在凳子上面歇一下脚。
在这其中吃茶的,有一人气宇不凡,眉眼间盛着锋锐,年貌四十有余,右眼上一道伤疤分断了浓墨的眉,半束着发,一身藏蓝的衣衫,腰处佩剑剑鞘暗纹是只鸮。
他在等人。
他若不是爱才心切,想见见可塑之才的模样,此时他早乘舟回苏江度假去了。他刚完成的这次任务枯燥乏味,路上也没遇到什么歹人拦路,只是那个共事的宦官很聒噪,总爱装逼。
伏鸮那帮人真是猴精,早先知道是这么无趣的内容便都不想执行这任务,便一致把他给推出来,还瞒骗他本次行动挑战十足非他不可。
他不过是懒得去几次情报处,就被耍了,下次他怎么着也得打听明白了,不会再叫那帮小兔崽子给戏弄。
等了约莫有半个时辰,黄昏的天幕都要阑珊了,信上说的那天才还没来。
这么不守时,看来得好好教一教那人处事的道理。
他觉得坐得有些乏累,起身活动活动筋骨,算了茶钱,在四周散着步,寻思着今日见不到人那他也不会再等,到客栈住一晚,明早就水路南下回他的苏江。
一直到月亮淡淡地从天边露出侧脸,云拢薄纱披起夜色,他发觉自己已经走到了条小巷子里面,甚是僻静,望望天色,他打算原路返回找家亮灯的客栈。
正此时,耳中听见些许交手打斗的声音,他来了兴致,几步轻功至行道树上,掩了气息观察着情况。
三四个黑衣人正在追杀一个青衣少年,少年已受了几道暗箭的伤,顽强抵抗,可身负伤势又寡不敌众,终被对手围堵。
但是细看的话,会发现少年身手敏捷,出招稳准狠,都朝敌人的致命处攻击,只是不利因素太多限制了他,他逐渐被逼到绝路。
白琢脑子突然灵光乍现,第六感发动起来,他怎么感觉这个少年就是他要见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