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你答应我的!你说要同晋朝提和亲的事,你说话不算数!”
这还是七夕那日,崇亲王敷衍应下的话,转头便忘了,哪里想到又被她当着秦宓的面说出来,一时脸都僵了。
“做出这种糊涂事,不自省就算了,还在这里胡搅蛮缠,我看真是惯过头了!”
秦宓只是面无表情看着闹作一团的人。
赵清雁触及他冷漠的眼神,突然便大声哭了出来。
她难得对一个男子这样上心,追求所爱有什么问题?
“凭什么,我哪里比不上容嫱?”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一个身份低贱的外室,也想抢我的东西?!贱人!贱人!”
“冤枉她怎么了,我是一国公主,容嫱她拿什么跟我比!!”
赵清雁大吼一声,拿过桌上的茶壶,猛地掷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茶水溅了一地,留下浅黄色的水痕。
碎裂的瓷片飞起,崇亲王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只觉手背一疼,竟是被划出一道口子,往外汩汩冒着鲜血。
“王爷!!”
下人顿时大惊失色。
赵清雁也愣了一下,哭声顿住,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泣着。
崇亲王没想到这个侄女内里竟是这般疯癫,得不到想要的,便疯了一般不饶人,这何止是被宠坏了。
鲜血顺着手背滴在地面上,他看也没看一眼,几步上前,就着被割破的手一把抓住她的领子,眼底藏着阴霾,一字一顿道:“听好了,容嫱不是什么身份低贱的女子。”
“她是我的女儿。”
“是云朝郡主。”
“是与你平起平坐的堂姐!”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额角几根青筋凸起,可见其情绪激动。
秦宓这才看了他一眼,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厅内一片寂静,连一众下人都吓傻了。
什么?晋朝摄政王的那个外室,是王爷的女儿!??
赵清雁嘴唇嗫嚅几下,猛地瞪大了眼,难以置信:“不可能!!那女人已经离开二十年了,容嫱才十六岁!”
“就算她是那女人的女儿,也只能是和别人生的野种!!”
崇亲王目光沉沉,慢慢道:“十六年前,我在南境与阿绻重逢,春宵一夜又匆匆别离。”
“怎么,这个也要告诉你?”
“不、我不相信”泪光在赵清雁眼底凝聚,眼神却渐渐涣散了。
心里清楚皇叔不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怎么可能,容嫱是她堂姐?是云朝皇室血脉?
赵清雁嘴唇颤抖,瘫坐在地,好似唯一用来安慰自己的借口都没有了。
崇亲王按住流血的伤口:“带公主下去。”
他转头看向秦宓,二人对视良久。
“我送你。”
行至门口,秦宓旁观了一场闹剧,才不咸不淡开口:“亲王不必如此。”
崇亲王这才苦笑道:“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他抬首望了眼天:“给容嫱这样的身份,就当是本王的赔礼道歉吧。”
哪有什么春宵一夜。
自二十年前阿绻不辞而别,他便再也没有见过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
“何况容嫱身上总有些阿绻的影子,或许真有什么关系。”
阿绻后来是否与他人成家,不得而知。但容嫱总不会是他的女儿,他与阿绻若有孩子,最小也该十九了。
秦宓沉默片刻,转身登上马车,放下布帘那一刻,忽又听外头的人道:
“王爷,你心里有她,何苦这样。”
“现在不娶,日后想娶也没机会了。”
崇亲王轻笑一声,语气却落寞:“我这可是过来人的忠告。”
“多谢。”秦宓放下车帘,掉头回了别院。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有点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