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喜宁请她看戏地点不是梨园酒楼,这便有些令人深思了。
容嫱本想早早出门,见秦宓一直在院子里坐好过去报备一声。
孙家他是知道最近不是和赵家喜事将近吗?
他想起容嫱曾是赵顷未婚妻,心里自然有些怪异,不动声色跟上了。
平日里一点空闲功夫都拿来处理公务人如今偏要跟上街,容嫱不免有些奇怪。
二人一同到了孙喜宁为她预订位置是茶楼二层雅间。
两扇窗户大开往下正对不是街景而是隔壁一座玲珑小院。
因为位置在二楼一眼望下去,能将大半个小院都收入眼中。
小院不知是谁家此刻静谧无声,没有人来往。
容嫱看了两眼没放在心上还想孙喜宁说戏在哪里。
秋风从窗口灌进来但她正偏头看景,秦宓便没叫人上是往她手里塞了杯热茶暖手。
容嫱小口啜饮,目光处逡巡半盏茶功夫,终看见一辆眼熟马车驶来。
马车上“孙”字铭牌摇摇晃晃最终停在了小院门口,孙喜宁钻了出来。
她转身,又扶下来一位妇人真是她母亲,尚书夫人李氏。
李氏体形略有些胖,气质富贵祥和,下车后便搭女儿手打量这座小院,神色带笑。
母女二人边说话边打开了院门,院子里打理井井有条,显然最近才修整过,焕然一新。
容嫱托腮往下看,原来这是孙家置办院子?
李氏母女说话声、下人走动声一齐响起在院中,顿时热闹起来。
随行丫鬟拿钥匙去开门,动作停了下来,奇怪转头。
容嫱看不清,正努力眯了眯眼,下一秒,许是门外动静惊醒了屋里人,一道身影跌跌撞撞跑了出来。
身后还追一道惊雷般怒吼声:“你走正门做!”
李氏吓连连后退几步,才没叫那人一头撞在身上。
“你、你是谁!?”
冲出来女子披头散、衣衫不整,露在外头脖颈上更有好些暧昧痕迹。
容嫱倒是看不清细节,是在她抬起头时,既出乎意料又情理中地瞧见一张熟悉脸。
容妙儿面上尽是泪痕,神色慌张,结结巴巴道:“我、我”
她瞥见一旁满面震惊孙喜宁,下意识去遮自己脸。
孙喜宁呆住了:“妙儿,你怎、怎在这里?”
李氏比她老练多,屋里明显还有个男人声音,且颇为熟悉。
她脸色一沉,直接迈步走了进去,一眼便看见床边才慌慌张张穿好衣裳赵顷。
他如今亦是一头雾水,一见到母女二人,更是急脸色白。
“喜宁,你、你听我说,我不知道为”
李氏气抖,指他冷笑连连:“好,赵相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口口声声说非我家喜宁不娶,说要送她一座小院做礼物!”
“礼物,怕是你赵大公子金屋藏娇地方吧!”
赵顷二几年来,除去和容嫱糊涂账,名声还算清白,顿时涨红了脸。
“我没有,我不知道我怎会在这里!”
李氏更觉他没有担当,一阵后怕,幸而女儿还没有嫁过去:“我赵家虽非名门,容不沙子!你与喜宁事就此作罢,不必再提,还望赵公子回去与家人说清楚!”
说罢再看一眼都嫌恶心,拂袖往外走。
容妙儿本想趁机逃跑,被丫鬟死死摁住,李氏盯她,几乎要盯出一个洞来。
“光天化日,真是伤风败俗!”
“虽流世家血,浑身上下不知有哪点拿出手,如何与容嫱比!”
李氏气极了,说话字字诛心。
李家虽比容侯府低半阶,但握有实权,且风头正盛,根本不怕油尽灯枯、走下坡路容家。
容妙儿最听不别人在她面前抬高容嫱,顿时尖叫道:“你凭说我!”
她老实挨骂就算了,李氏正在气头上,当下便一巴掌甩过去,咬牙道:“就凭你不要脸!你下贱!”
赵顷追了出来,见容妙儿被打,脑子里仍是乱糟糟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