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从他的眼睛感觉他看上去很累，但是他依旧强撑起了一个微笑，一个很苦涩的微笑。用江柠的形容词来说就是像古代清倌卖笑一样，好看是好看的，只是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他说：“我先走了，我给你点了午餐，你吃完再回去吧。”

“哎......”江柠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盛明时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但是他听见了江柠的声音，顿了一下。他还是有点期待的。

江柠好像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说了一句：“谢谢你啊。”你真是个好人，是我太坏了！

这次他真的走了，走的有点急促又失礼。他怕再待久一点会更没有体面。他知道江柠约他出来是玩游戏，他以为会跟昨天一样，玩到下午，那样他就有理由送她回去了。那样，他们就能重新开始了，可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朝着他的想象走的。

江柠看着眼前的牛排，抿了抿嘴。她知道这个菜是这家餐厅最贵的一道菜了，想要点好久了，每次都被价格劝退。

自己都对他那么坏了，怎么他还对自己这么好，走之前都要给自己点餐。

上菜的是纪盼，上完餐她也没有走，看着发呆的江柠，眼神复杂，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我是不是太坏了。”江柠也憋坏了，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找人倾诉，喃喃自语道。

纪盼顺着台阶也就下了“你现在才知道？”从认识江柠开始，纪盼就见过无数男人被她甩了之后苦苦哀求的样子。走得各种苦情戏的，还有哀嚎声的，还有威胁的，应有尽有。只是她不明白盛明时那么优秀，看上去那么与众不同的男人怎么会看上江柠这种俗气的娇花！

江柠压住自己心中异样的情绪，说道：“我那是为了他好！我……又不喜欢他，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况且沈欢颜多好啊，白富美一个，年少不知软饭香！”江柠口中虽然吐槽着，手上却不停的搅动着杯中的水。

确实，不得不承认。像沈欢颜这样家里有钱，她本人又文静温婉，走得艺术家路子，虽然人没有江柠看上去那么惊艳，但是就家世来说还是很能打的。

纪盼被她怼的哑口无言，想了一下，说道：“我看他也不缺钱啊！”纪盼反驳，她第一眼看盛明时就感觉气度不凡，芝兰玉树。

“……那是你的错觉。他一天要打两份工呢！”白天房间直播，晚上舞台卖唱！江柠想想还觉得自己还给他介绍了一份工作呢，当沈欢颜的钢琴老师。近水楼台先得月，多！好！啊！

“……”纪盼无言，那确实是没有看出来！

“两个人在一起有手有脚的，害怕饿死吗？”纪盼觉得她们这个系的就业前景也不错啊。

“你说了那么多，我又不喜欢他！强扭的瓜不甜！”江柠颇有些恼羞成怒，自己跟盛明时在一起的话，只会带给他一屁股的债。她知道穷有多辛苦，盛明时也知道的吧？那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在一起呢！

盛明时肯定是被猪油糊了眼睛，才会不选沈欢颜，什么微信名字、游戏ID都写着欢欢、欢欢的，现在变起心来这么快！

“……”纪盼无语，她自己都会说强扭的瓜不甜，还撮合盛明时跟沈欢颜干嘛？口是心非双标本人就是江柠了！

然后她听见风铃声响起，有客人来了，纪盼就离开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