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不甜跪下一拜：“奶奶，我是阮不甜，是戚离的……朋友，一直没有机会见到您。戚离很好，我们都很喜欢他，您在九泉之下一定要安息，我们会照顾好戚离的。”

戚离看向阮不甜的目光有些复杂，她所说的话实在太不符合一个八岁的小女孩了，一直以来，她的所作所为都有些早熟。

不过，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是阮不甜就好。

阮不甜起身看向戚离：“戚离哥哥，如果可以的话，可以给我讲一下奶奶的故事吗？”

他的担子太重，思虑的太多，偏偏心思敏感戒备心重，如果不宣泄出内心的情感，早晚有一天会压坏他。

戚离的目光自阮不甜脸上划过，攥紧的手指紧了又松，最终缓缓松开。

戚离的目光无悲无喜，仿佛在阐述别人的故事“有些人生下来就是被抛弃的，他被所有人厌恶嫌弃，在这个排外迷信的村落，他被视为最不详的存在。”他的目光忽然浮现出几丝光亮，如同黑暗中耀眼的繁星：“只是他运气很好，他遇到了生命中的贵人，一位慈祥的老奶奶将他捡回家，用羊奶将他喂养长大。老奶奶的儿女外出务工后再也没有了音讯，小男孩过上了与她相依为命的生活。老奶奶脾气很暴躁，每次都会挥舞着拐杖将不怀好意的人赶走。老奶奶的脾气又很温和，因为她每次都会给男孩将各种各样的童话故事，故事里有公主和王子，还有恶龙和巫婆……她懂得的比村里的老师还要多，她教小男孩读书，教他写字，教他为人处世之道，教导他要善良。小男孩儿生活得一直很幸福，直到……奶奶离开。”

戚离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他睫毛轻颤，眼圈染上了红晕，这是戚离第一次暴露自己的脆弱。

他很坚强，无论是被人丢石头还是被人辱骂，他都很坚强。

可是无论伪装的有多坚强，表现的有多不在乎，他都只是一个孩子啊，一个十岁的孩子。

阮不甜鼻子也有些发酸，轻轻搂住他的腰，拍拍他的后背安慰他：“戚离哥哥，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