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潼姨听到姓赵的这么说,面色不改,又说:“我可不是开玩笑,赵所应该也知道我韩雨潼的为人,从不和不是朋友的人开玩笑,你要抓我侄儿,我不阻拦你,但是你要给我个理由。”
我整个人再度懵逼。
见过牛逼的,没见过像雨潼姨这么牛逼的。
我从不和不是朋友的人开玩笑,这话当着姓赵的面说,简直就没给姓赵的留半点脸面啊!
我注意到,姓赵的脸颊横肉稍微抽搐了几下,显然是生气了。
但最终,他却还是深吸口气,把这口怒气给押下去了,他冲着雨潼姨说:“韩老板,你侄儿在你们幻城酒吧里用洋酒瓶给人开了瓢,现在那个人还在医院里抢救,这事你不是不知道吧?我知道你有后台,但是不知道你了解过你侄儿打伤的是谁没有,这件事,我劝你还是好好掂量掂量吧!”
他的语气,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客气了,不过还是有意无意地把矛盾引到了曹杨的身上。
他的意思,显然是在告诉雨潼姨,曹杨的家室背景也非同小可。
我最担心的问题,来了。
雨潼姨肯定是有关系有背景的,但是曹杨他们那帮人家室也都非同小可,曹杨那四个朋友家室就已经很不错了,曹杨能够是他们的主心骨,家室肯定更好,我也不知道,雨潼姨能否压得住他们曹家,而且,她又是否会为我去得罪曹家。
说实话,她刚刚出声要保我,我已经很满足了,也真没再奢求什么的心思了。
然而,雨潼姨却再度出乎我的意料。
她轻轻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神淡然的在所有人脸上扫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用“轻轻的”这个词,但就是感觉她有股子成竹在胸的平淡,好像压根没有把姓赵的和这些警察给放在眼里似的。
她说:“赵所,要是你把我侄儿带走,你得遭殃。”
姓赵的完完全全被蔑视,这下是真火了,冷哼了声,说笑话。
雨潼姨也不以为意,又说:“姓曹的有脾气,有火气,他可以亲自来找我,但让你来,不过就是想让你当个炮灰而已,难道这点你想不到?”
姓赵的眉头瞬间就耸起来了,若有所思。
雨潼姨的话却还没有结束,“而且,你们警察抓人,总也得讲个青红皂白,讲究个证据吧,你说我侄儿在我们幻城里面把曹杨那小子给开瓢了,但要我说,我侄儿可始终都在我办公室里面陪着我喝茶,那个打曹杨的人早就走了,你们要想把我侄儿拿过去顶包,我可不答应。”
我怔怔看着雨潼姨,这才知道,人只要有底气了,原来黑猫也可以说成是白猫。
姓赵的也懵圈了,“你们酒吧那么多人看到了,难道你还要给他把这件事情遮下来?”
雨潼姨挑挑眉,轻笑:“那么多人看到了?谁看到了?要不我们现在出去问问,看谁会说看到了?”
姓赵的眉头越皱越深,转头看曹杨的那四个朋友,说:“你们都看到了吧?”
四个人走进来,看看我,看看姓赵的,又看看雨潼姨,最后竟然没敢说话。
姓赵的急了:“你们到底看到没有啊?”
他们还是不说话,也不摇头点头,就是低着脑袋。
雨潼姨这时莲步轻移的走过来,嘴角勾着抹淡淡的笑容,摸摸我的脑袋,然后对姓赵的说:“赵所,你看我说了不是,这就是个误会,说不定啊,是有些人挨了打没处撒气,想找我侄儿撒气呢,虽然我韩雨潼是介女流,但也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侄儿受人欺负不是?”
此时此刻,我心里不禁为之前对雨潼姨的误会而感到愧疚的同时,也不由得对她生出几分佩服。
姓赵的可谓来势汹汹,但这个时候,却是连带着他手下的人,都被始终云淡风轻的雨潼姨给震慑住了。
这,才是真正的厉害人物。
而姓赵的,或许正如雨潼姨所说,他充其量也不过是个炮灰而已。
我脑子里面闪过几个念头,也开始在琢磨姓赵的会怎么应付雨潼姨,这时候,雨潼姨又说话了:“赵所,我劝你还是别把我侄儿带走的好,要是他平白无故地被你带走了,我可以保证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这样,你回去,这事姓曹的怪你,你就说我不让你抓人就行。”
姓赵的闻言愣愣好半晌,他手底下这帮警察就更是懵逼了,虽然说他们很有可能都不知道自家的所长大人为什么被这个漂亮的老板娘给吃得这么死死地,但是连所长都被压制了,他们自然也不会傻乎乎的出来冒头。
大神打架,小鬼遭殃,更何况,看情形他们的所长大人在这场较量中也不过是只小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