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夙尧,你从小锦衣玉食,所有人都纵容你的自私,无情,从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可我没想到你会如此过分。苗疏桐没有骗你,手术是我做的,手术记录也是我改的,这件事她根本不知情。后来她找过我,是我拦住了她,因为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如果你知道真相,为了你那该死的不能被侵犯的权威,你只会将她扫地出门。
所以,她才没勇气告诉你真相。”
“那又如何?”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欧阳晟浩一张俊美的脸变的曲扭,胸腔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住。
“如果她真的处心积虑想要留在这里,也是为了她的孩子,作为一个母亲,她为自己的孩子做任何事都没错,你从未感受过家庭的温暖,所以你想不到作为一个母亲,她能为自己的孩子做到何种地步。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般,为了钱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你活得如此孤寂,都是自找的。”
这些话像是一把利刃,直击他心中最软弱的角落,他的目光变得阴冷。
“我怎么不知道你何时与她这么亲近了,为了替她出头,不惜和我翻脸。”
“钟离夙尧,她才是你最应该珍惜的那个人,你已经被权势蒙住了眼睛,所以,你不敢相信任何人,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今日所做的一切。”
欧阳晟浩几乎要咬碎了自己的一口牙,他像是一阵风,来去匆匆,风衣带着墙壁上的风铃,叮叮当当的声响打在钟离夙尧的心里。
暮宸别墅的一切已是黄粱一梦,遥远,凄凉,像一块腐烂的病灶,长在苗疏桐心里最深的角落,一旦生长,便会让她痛不欲生。欧阳晟皓找过她,钟离夙尧也找过她,为了躲避他们,苗疏桐连着三次搬家。
生活并没有给她太多的幸运,她每天穿过弄堂,走进最里面、最潮湿的房间,那是她被她称之为家的地方,是她唯一的一处避风港。虽然苗疏桐每天都会将它打扫的一尘不染,可那由地底透出的寒气总是会让她浑身冰冷。房间除了一张床和一张破旧书桌,再无多余家具。为了让它看起来更像一个家,苗疏桐在外面种了不少的花草,透着些许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