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永斗面露狠色,劝道:“这么多大明百姓的人头,如此凶残的盗匪,请大人传天兵剿匪。”
蔚州知州犹豫了一下,回道:“我这就请知府大人前来处理此事,你这装腔作势的无名氏莫要离开蔚州,就在此处等待。”
天塌了有高个子盯着,大同知府可没少拿他的孝敬,这时候蔚州知州当然不会牺牲自己,调兵把这事压下去。
如果他真的那么干了,大同知府能活活笑死,因为这样一来,大同知府最多只会被罢官,家财肯定能保住的,说不定还有重新当官的机会。
朱五冷笑了一声,带着人扬长而去,回到了已经布置成小军营的崔府。
回去后,他见崔文茹出来迎接,就开玩笑道:“我王五一介赘婿,怎么能让当家娘子相迎,娘子岂不是以为我王五是食言之人?”
崔文茹轻拍了一下朱五,只是问道:“相公此行可还顺利。”
“一切都在孙先生预料之内,娘子等着看戏就行,只是,最后收网之时,娘子可一定要到场。
不然我这个赘婿岂不是太不懂规矩了。”
崔文茹当然知道朱五在想什么,见拗不过朱五,也就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大同知府到了,要在蔚州大堂提审朱五,朱五没去,只是拿出了整个大同府的商贾名单,门外堆着的建奴也多了一些。
又过了两天,山西巡抚牟志夔(kui)连带山西省省内的高官都到了,朱五还是安坐在崔府,又拿出了整个山西省的商贾名单。
于是牟志夔就带着大量官员来了崔府,他不敢进崔府,就在崔府大门还摆了桌椅,和朱五说话。
这时候牟志夔也发觉朱五的身份绝对不简单了,至少比明面上的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高。
所以一见面就直入正题道:“阁下可姓魏?”
他怀疑朱五是魏忠贤的侄子。
也幸亏魏二担心牟志夔认出自己,没有出来,不然他听到这话,绝对会被吓出一声冷汗。
朱五不接牟志夔的话茬,只是盯着他质问道:“你身为封疆大吏,勉强有指鹿为马的资格,来,你告诉我,这些脑袋是建奴的,还是我大明百姓的?”
牟志夔自说自话道:“阁下说个数,魏厂公缺银子,我们凑出来就行,没必要这样。”
“建奴是我大明心腹大患,你身为巡抚,没想到在你心中,国事竟然比不了银子,来,你告诉我,这些人头是建奴的,还是我大明百姓的?”
“此事本官确实有失察之罪,之后定会给阁下一个交代,就算本官请辞,也不是不行。”
“好一个山西巡抚,犯下如此大罪,辞官就以为可以脱身事外了吗?这是建奴,还是大明百姓的脑袋?”
被这样逼问,牟志夔也没了好心情,略带怒气道:“阁下牵连如此之重,就不害怕本官调兵剿匪吗?”
“这些脑袋到底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