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钱,用在什么地方不好,凭什么送给这群装神弄鬼的道士们去挥霍?
何况这些道士还摆那么大的谱,让他母亲跪着求着他们收下,到头来却只能换回来一张破符纸,上面还带着朱砂,擦屁股孙山都嫌它有毒。
孙母身边只随着几个丫环婆子,孙父却不见了踪影。
若是让孙母一个人进到道观中去,还不知会有什么后果,那尖嘴猴腮的中年道士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路数。
以孙母对冲虚老道的盲目崇拜,再被那中年道士一蛊惑,说不准三万两银子都打不住,若是真的闹出个捐献全部家产的笑话来,孙山到时候怕是连哭都没地儿哭去。
所以,他才冲出来大喊一声,急急地叫住了孙母。
“儿啊,你怎么到此地来了?”孙母虽然对孙山的出现很诧异,仍然心疼地抓住孙山的手,又从身上掏出一块锦帕,满脸慈爱的为他轻轻擦去了额头的汗珠,还不忘细声叮嘱道,“你可别说什么胡话,冲虚老天师的神符最是灵验,为娘求一道回去,必能保佑你平安。”
“娘,孩儿真不需要什么神符。这些神鬼的门道,孩儿也不信。”孙山却是一心要劝说孙母回去,让她弃了再送钱求符的心思。
“无量寿福。”一声宣号响起,却是一旁的中年道士突然双手抱太极一行礼,冷声插言道,“这位小居士,敝观乃是道门庄严之地,切勿信口开河。”
“庄严之地?哼,本人可不这么觉得。”孙山讥讽道,“你看看,这一座好好的道门清修之所,却被你们这些道士弄得藏污纳垢,进进出出皆是铜臭,何来庄严一说。”
中年道士听了大怒:“放肆!休得胡言!”
孙山却对他冷哼一声,不再理他,自顾自地对广场上的人群说道:
“诸位,你们瞧瞧这位道长,真是有那善心呐,放着这么多拿不出钱财的信众,他不去搭救,反而是一听说家母愿意出价三万两白银,他倒是自己上杆子贴上来了。”
“你胡说!”中年道士被孙山这话气得吹胡子瞪眼。
可孙山这话在一群信众当中,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早就有人对中年道士先前举动心生不满,此刻又被孙山出面挑明,自然引起了一片嘘声。
中年道士脸上犹如开了染料铺般,颜色变换不定,他急忙出声对众人辩解道:“诸位居士,莫要听这毛头小子胡言。我观中施舍神符,从不看钱财多寡,无论你是富贵,还是贫贱,只要是心诚之有缘人,自然能求得一道神符护身。”
“道长,你问问在场诸位,有哪个不是心诚之人。”孙山对中年道士嗤笑道,“嘿,若论有缘无缘,不知道长又是如何断定的?”
中年道士冷哼道:“我观中自有法器验证,无需你多操心思。”
“法器?嘿,想必贵观的这件法器,也定是和道长同一个德行吧。”孙山嘲讽道,“最会嫌贫爱富。”
“噗嗤,哈哈哈……”
孙山这句戏谑,逗得在场的信众哄笑一片,就连几个小道士,都掩着嘴偷笑起来。
孙山继续大声蛊惑道:“诸位再回想一下,刚才得到八十一道神符的那些人,有几个不是身家富裕之辈?如你们这般身家不丰之人,可曾有一个被选为那有缘之人?冲虚观如此行事,你们觉得公平吗?”
“混账!你这是污蔑!”
“孽子!还不快快跪下,给道长赔礼致歉。”
两记喝声几乎同时响起,也引得众人齐齐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