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世界轰然倒塌。一束激光从天而降，连带着整个星球，洞穿了尼德霍格的头和心脏。

正想继续看下去，忽然间，路明非的师父出现在他面前。

青子如记忆中一般穿着牛仔裤和短袖衬衫，一头飘逸的鲜红色头发，眼神凌厉。

“你这个蠢货！这两种魔法是不能兼容的！”

接着，他失去了意识。

……

EVA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中央控制室的中心。地板的温度随着皮肤传递到神经。

真冷啊……

冷？！

这是多年以来没有过的感觉了！路明非竟然真的成功做到了！

“路明非！路明非！你在哪？”EVA惊喜万分，四下张望。

“灯光开启。”EVA下意识发布指令，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是虚拟数据了，自然也不能操作控制室的设备。

不过灯光还是恢复了。

视线变得明亮，四周是魔法阵，自己正站在魔法阵中央。血腥味涌入鼻腔。

定睛一看，魔法阵的凹槽里，还有鲜血正在流动着！

魔法阵前，路明非正倒在血泊中。

“来人啊！校医！后勤部！快来救人！”EVA大喊。

路明非皮肤上的大部分静脉血管都破裂了，伤口触目惊心，不断有鲜血从里面渗出。

“我已经通知了副校长，请在此等待救援。”知性优雅的女声在控制室回荡。

“诺玛？”EVA自然是认得这个声音。

“你好啊，EVA，我的原型。”诺玛说，“我建议你在救援队赶来之前先找一件衣服穿。”

“有急救箱吗？我需要急救箱！”

“已经用无人机从冰窖送来了。”

EVA顾不得给自己找衣服，拿出急救箱里的绷带，熟练地给路明非包扎起来。

“血！他需要输血！”EVA抱着路明非，她能感受到路明非的生命逐渐流失，脉搏越来越弱，直至心脏停止跳动。

第一次认识这个师弟的时候，只觉得他是个色情狂魔，来学校就对凯撒的女朋友做了那样的龌龊事——而且是在零小姐知道的情况下。难道这对情侣有什么特殊癖好？但随着接触增多，她渐渐认识到这个师弟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她曾深度分析了三峡事件，还原出事件的全貌，路明非用言灵打穿了40米厚的青铜城城墙，并至少杀了一条二代种的龙侍。整个“夔门计划”的行动组因为他而得以生还。

路明非的炼金术造诣令老师赞叹有加，他第一次来到诺玛中央控制室的时就认出了EVA的本质。路明非第二次去找昂热喝茶的时候，昂热屏退了诺玛，EVA选择暗中观察。果然，路明非从昂热口中问出了格陵兰事件的真相。

既然那四个同学是秘党高层派来的卧底，那他们死了也就死了。但是昂热勾结龙王这件事，令她无法接受。昂热与魔鬼做交易，自己也成了魔鬼，他毁了芬格尔的人生。

路明非给出了一个她可以满意的提案。如果她能回到芬格尔身边，芬格尔应该就能振作起来吧。就算是失败了，她也能解脱，芬格尔会接受事实，开始新的生活，不再沉浸于酒精止步不前。

本来她已经做好了魂飞魄散的准备，没想到最后，死的却不是她……

“路明非！你给我醒来！不要死！不要死啊！你这个骗子……骗子……”EVA的声音变成哭腔。

控制室里，路明非躺在皮肤光滑如雪的美少女怀里，可惜他无福享受了。

女孩哭声回荡，却无人可以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