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清一咧嘴道:“净扯呢杀人犯那就得枪崩了!齐明欠你哥四十多万呢谁傻啊杀他?”
齐明竟然欠魏乐文四十多万?魏乐心一屁股陷在软踏踏的沙发里。
大哥居然有钱借给别人还不是个小数目,这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事情。
其实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在魏乐文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是以为大哥脾气大难免跟人发生争执,下手又重,所以才出了这事,倒是从未往什么经济纠纷方面想过。但如果是因为钱动的手,她倒是能理解魏乐文了。
“玉清哥,我哥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高玉清蹙着眉头撸了两下头发,慢声慢语的叙述了整件事情的过程。
“十八号那天我冷库开业,中午在公司请了不少人。酒桌上大伙就提起了齐明,互相这么一说才知道,其实齐明是表面风光,这几年赔的啥也不是欠了一屁股饥荒,有几份都好几年了也还不上。要账的也找不着他,一打电话要么不接要么就关机,大伙商量着谁要是看见了他就互相通个气儿。你哥一听就上火了,酒也没少喝,我看他喝的差不多了就让司机把他送回家睡觉去了。你说这事也巧,我们这边散了,大果子往回走的时候正碰见了刚从饭店出来的齐明。大果子就跟他要钱,齐明也没少喝,这俩人话赶话吵吵了几句。大果子一看整不了他就给你哥打了个电话,你哥打个车就过去了。大果子说俩人刚一见面都挺客气的,正好旁边挨着植物园,他俩说进去坐一会儿唠一唠顺便把这几年账对一对,让他在道边等着。也就十多分钟的时间,俩人也不知道咋唠的在地上骨碌到一块去了。他跑过去也没拉开就赶紧打电话叫人,电话刚撩下就看见俩人互相松开了都坐在地上捂脑袋,齐明当时还说一句:我脑袋坏了!”他俩一看齐明手上有血就赶紧打了120。齐明到医院时候还挺清醒呢,这也不知道咋整的最后是越抢救越严重了。”
说到这高玉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接着道:
“你说你哥也是虎,跟他撕吧啥?齐明又是心脏病又是高血压糖尿病的,大伙甭管谁跟齐明要账都不敢大声说话怕他心脏病犯了再讹上他。现在这帮人都缺钱缺成啥样了?都恨不得躺大道上碰瓷儿去了,哪还有敢动手的!”
喘了一口气高玉清又继续说:
“这人呐也是命,你说植物园里哪有大石头?就拳头这么大一点儿,”高玉清说到这儿攥着拳头比划了一下。“听说取证的时候找半天,都寻思得多大一块儿石头呢,就那么一小块儿在树坑旁边了,俩人抢来抢去的,你哥后脑勺有个小口子,齐明后脑勺塌下去一块。”
魏乐心听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心里头一时也说不清是个啥滋味儿。她想:归根究底还是魏乐文的手太狠了,便顺口说了一句:“那是齐明没使劲儿而我哥使的劲儿大呗。”
高玉清摆摆手。“啥劲儿大劲儿小的不是那回事儿。那块石头是一头尖一头有点平,齐明打你哥的时候赶上圆头你哥抢过来打在齐明脑袋上就赶上尖头那边了。两边都有血迹,人家有关部门也做完血迹鉴定了,再说你哥在医院处理伤口医院都有记录的。”
魏乐文也受伤了魏乐心倒是一点没看出来。她想起那天见面时自己也并没有注意到他脑后有没有伤。既然没用纱布缠着,那应该也没多大事儿。
此时,有个念头突然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幸亏齐明赶上的是尖头,不然……魏乐心打了一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