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乐心觉得脑门有些发紧,就好像血压直往上窜似的。她木然自语道:“这中间我找现金员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最起码用了两个钟头,能不耽误抢救吗?她这么做到底啥目的?她是在算计钱?还是在算计我哥?”
高玉屏满脸厌恶地一扬手说:“哎呀她咋想的你就别研究了,反正以后跟她留个心眼吧。她如果真是跟你哥起了歪心思,你哥那钩机铲车要是落在她手里可没个好!她到时候都得给嘚瑟没了。”
魏乐心没了主意。“那咋整?”
“那能咋整?没整。人家俩人是一家,家里的东西肯定是曹静把着,旁人能咋办?毕竟人家两口子也没离婚。”
魏乐心说不出话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才几天就起了异心?大哥家这以后的日子可咋过?
“我哥要是真进去了,她不得和我哥离婚啊?”
高玉屏嗤笑,“我看未必!离婚了不得分家产啊?你哥那房子钩机铲车啥的能都分给她一个人吗?你哥左右是进去了,也不耽误她啥,房子住着,工程车干着活她收着钱,离婚干啥?她也不掂量掂量,要是真和你哥离了你哥那些朋友还谁能帮她?她自己上哪揽活去啊?她认识谁啊谁买她面子?”
高玉屏一拍桌子,情绪越发激动起来。她想起昨天二锁子跟她说这件事的时候自己气的半天缓不过来劲儿。一个人就是再现实再贪心,也不会连这几天都装不过去了吧?这才几天?
她端起水杯猛周了一口,又把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冷冷说了一句:“就这样的人,离了也是好事儿!”
杯子“啪”的一声,把魏乐心惊起一个冷颤来。她觉得自己这两天就像是一只惊弓的小鸟一般,禁不住任何大一点的动静,连宁远睡梦中的翻身都能把她吓醒。
从公司到魏乐心家开车只有十分钟的路程,魏乐心却用了半个钟头。她的车就像个垂暮的老人在街道上蹒跚,碾出了一道道沉重的叹息。
晚上八点,魏乐文的电话打了进来。魏乐心把高玉清的话跟他学了一遍,高玉屏的却只字未提。
她不想通过自己的手将魏乐文可能已经岌岌可危的婚姻推向毁灭,更何况,魏乐文现在这种情况,说那些只能令他更加崩溃。
也或许,事情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一切还没有那么糟。
正如现在,事情不是已经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吗?玉清哥说,如果那些步骤走的顺利,也就七八年。那如果在狱中表现的好再立个功啥的,万一五六年就回来了呢?如果能办个假释那不就更快了?
不管怎样,魏乐心现在乐意这样去想。
和魏乐文通完电话,魏乐心就赶紧给母亲魏老太太打了过去,她想让母亲安心,因为大哥说他至始至终都没想过要逃避,出走只是想搞点钱回来。现在齐明死了,他很后悔也很愧疚,他要回来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