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宫里的小太监便来到卜逢时家里宣旨:皇召卜逢时入宫朝见。卜逢时忙不迭地整顿仪容,身着官服跟随着小太监一路小跑进入了皇宫。
卜逢时虽然并不是第一次入宫。但眼前的阵势仍让他感到惶恐万分,肃然起敬。朝中众臣,身着朝服,按品级排列整齐。大殿之,虽然黑压压一片人头,却没有一点声响。卜逢时在太监引领之下,来到御前。三跪九叩之后,报官职姓名。等待皇开口。
皇帝亲口加封卜逢时为六品员外郎。担任正使,次日率团出使北朝。卜逢时谢过皇恩。起身站立一旁。走过朝班时,他偷眼看了一眼栾士英,他的神情凝重,脸色很不好看。卜逢时知道,此前朝堂之肯定发生过一番激烈的争论。栾士英孤掌难鸣,没能改变朝臣和皇帝的意见。如今御旨已下,自己作为正使已然成为事实,短时间之内无法改变。现在只盼着日头快快落山。驾驭者羲和快马加鞭,早点儿把那一轮红日送东边的山岗。
一夜无话。卜逢时本来也没有什么要准备的行囊。夫妻之间也没有什么别离的情话需要诉说。唯独让苟氏高兴的是一方面卜逢时升了官,这样以后每月就可以多几两银子使唤。再一个就是卜逢时要远行。可以暂时的从她眼前消失一段时间。恨的是只有短短两三个月。若是他能长久的停留在北朝,一辈子不见该有多好。
卜逢时安排使团出发的事宜,一直忙到半夜才回来。
第二天一大清早,卜逢时来到了官衙。同行的官吏以及随行人员早已齐聚在哪里,整装待发。人员马匹仪仗一应俱全。光拉供使团路使用的物资和帐篷的辎重车就有三大辆。队伍中另有两辆油壁小车。云乐公主自己乘一辆。随行伺候的宫女乘坐另一辆。官员骑马。随行的护卫步行。
卜逢时一向做事干脆利索,从不拖泥带水。不等送行的官员到来,便一声令下,整个使团浩浩荡荡出发了。
有人悄悄对卜逢时说,“大人,应该等一等礼部送行的官员。万一他们还有什么话要交代呢?”
卜逢时说,“两国边境形势如同热油泼在干柴,随时都有可能燃起熊熊大火。陛下为了避免生灵涂炭,日夜焦心。让我等出使北朝前去议和,不惜做出了那么多的牺牲和让步,就连俘获的公主这样的奇货都要立即送回去。我等为陛下分忧,应该片刻不可耽误。怎么能够在这里干等呢?礼部那些官老爷不睡到中午是不会起床的。若我们在这里等他们来送行。岂不是浪费时间?再说,昨日我已去过相府。栾相也有所交代。再三叮嘱过让我等急速赶往北朝,路丝毫不可耽搁。若还有什么话需要交代,栾相随后自会派人快马追来。”
大家一听这话,再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一行人来到殷都北门,城门居然还没有打开。守城门的官吏还在睡觉呢。兵丁不敢做主。卜逢时让兵丁带着自己来到了守门小吏的住处。门吏认得这位官员,知道他是栾相的人。栾相对他一向颇为倚重。于是,不敢怠慢,连文书都未及查验,便急急忙忙带人打开了城门。
使团出了殷都北门,沿着一条宽阔的发亮的大路向前驶去。小晌午时已经走出十多里地。
殷都殷阳城坐落在大殷河的北岸。大殷河从北方而来。它的游是盛河与墉河。盛河流经盛朝全境,在边境处与流经墉国的墉河汇流在一起形成水量丰沛富饶美丽的大殷河。大殷河绕过殷都向西甩了一个大弯,像一张美丽的大弓,又像一轮弯月,将富庶繁华人口稠密的殷阳城包裹起来。殷阳城就像一个婴儿一样沉睡在大殷河母亲的臂弯里。大殷河向西流进了大约三百里左右。突然来了一个大转弯向着南方浩浩荡荡的流去。
使团一行人沿着大殷河左岸一路向北。沿途人烟稠密。到处是小桥流水,到处是已被开垦的农田。路尽是行人,有农夫,有商贩,有换防回来的戍卒,还有进京赶考的读书人。有乘车的,有骑马的,有步行的,有坐轿的。有挑着蔬菜的,有担着粪筐的。人员形形色色,草木欣欣向荣。南朝的繁荣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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