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公主大声笑了起来。说:“先生说这话可有些违心了。你当本公主是傻子吗?什么妻室?什么怀孕?这点掩人耳目的小把戏,骗骗别人可以,却瞒不过本公主。实不相瞒,先生的情况,这段时间云乐已经让人打听得清清楚楚,弄得明明白白了。先生之痛——云乐本不愿触及。像先生这样的英雄豪杰,却受一妇人的凌辱,被市井小人欺负。云乐闻之,心中也是极为愤慨。南朝君王,瞽目塞聪,放着千里马,不让驰骋千里却让它到磨房里去拉磨。栾士英嫉贤妒能,压制英才,置先生于市井之中,氓隶之行,不管不问任人欺负。使得先生大志不得伸大才不得用。这样的朝廷不回去也罢。——先生留在我朝,我父皇定能加以重用。至于妇人嘛,我朝缙绅之家美女如云,哪一个比不商贾小民家的遗妇——”
卜逢时听了云乐公主话,心里十分感激她的这一番知遇之言。然而,他心里十分清楚,公主再这么厉害也只是一个女流之辈。在这冠盖如云,豪强并立的北朝,女人是很难有所作为的。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与了解,他对北朝的朝局已然了然于心。皇帝柔弱,权臣坐大。揽权者多,担当者少。
“可惜公主是个女孩儿家,她若是个男子,肯定会有一番大作为。北朝也肯定会有一番新气象。只怕她这一番良苦用心,未必能够如愿以偿。我若执意不为所用,辜负了她这一片好意,辜负了她的知遇之恩。我若留在北朝——只看北朝这些达官贵人们的行事,只怕也不会有什么作为。”
想到这里他对公主说:“如果卜某执意回归南朝,公主将作何打算?”
“先生何必如此。”公主说:“云乐已将肺腑之言尽对先生言明。先生还要这般吗?若先生固执己见,我朝也必有所动。云乐说过,即使朝廷不忍,云乐也决意冒天下之大不韪。——先生何必要将云乐逼到如此境地呢?先生对云乐有恩,云乐却恩将仇报。先生一定要将这个不仁不义的罪名加到云乐身吗?这样沉重的负担压在一个柔弱的女孩身,先生忍心吗?”
卜逢时苦笑道:“公主之心,卜某岂能不知?只是,观朝廷情形,未必能如公主所愿。卜某留在这里也是无用。若朝廷不加任用,公主又当如何?”
“本公主担保,先生若肯真心留下,朝廷必加重用。”云乐公主说:“若朝廷不用,云乐愿奉先生为师,恩养在宫中。”
卜逢时说:“公主是要把卜某当一只会说话的鹦鹉养在笼中吗?公主要将卜某恩养宫中做什么?”
公主说:“请先生做本宫的老师,或者谋士。”
“公主殿下要谋士干什么?难道是要谋求储位吗?”
公主说:“先生何出此言?云乐一介女流,哪有谋求东宫的想法。不过是想常听先生教诲罢了,哪里有什么野心。”
“看公主的决心,卜某是万万走不了了。即使朝廷不用,殿下也不会放卜某离去了。”
“是这样的。”公主说道:“本宫不妨把狠话说在这里,无论如何不放先生离去。”
“若南朝执意要人,公主又作何打算?栾相绝不会看着卜某被北朝强行拘留而坐视不管。以栾相的权势,北朝朝廷是抗拒不了的。若到那时,公主又当如何?”卜逢时问。
“这要看先生的决心了。先生若真心留在此地,栾士英又奈你何?”公主决绝地说:“若栾士英一意孤行,先生又三心二意,那么,南朝所能得到的也只是一个不会喘气儿的卜逢时。能喘气儿的卜逢时,本宫永远不会让他回到南朝。”
“殿下倒是快人快语,说的直截了当。”卜逢时说:“卜某何幸,有殿下这样的知己。又何不幸,自惭形秽,生不逢时!”
云乐公主见卜逢时心有所动,笑逐颜开。亲手把盏为卜逢时斟茶,双手递。
“先生请喝了这杯茶,我们就以这杯茶作为凭信。先生喝了这茶,就是答应了云乐,留在北朝为我朝效力。”
卜逢时慢慢接过茶杯,若有所失的说:“恐怕——也只好如此了。”
公主继续说道:“云乐也以这杯茶作为拜师之礼,今生今世奉先生为师,听先生教诲,唯师命是从。绝不辜负师恩。”
“也不知这茶里又做了什么手脚啊!”卜逢时若有所指地说:“这一回卜某可要病入膏肓了。”
云乐公主哈哈笑道:“先生不必多疑。这茶里不会下药。若说有药,那也是为先生治病的药。治先生愁眉不展,胸怀抑郁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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