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猫见状当即收了神通,抱着肚子滚到一旁,狂笑道:“哈哈哈哈哈!笑死吾了!没想到这个老头的胆子和一只耳差不多,都是小小的!”
“哈哈哈哈哈!”
陶公见他收了神通,这才面红耳赤地爬起身来,拍了拍屁股,复又坐了下去,悻悻道:“一只耳是何物?”
陈希夷看着出尽洋相的城隍,也不禁豁然笑道:“一只修出人身的耗子精,不过已经被狸大仙咬死了。”
“这小猫...”陶公点了点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心神平复,话刚说出口,却又意识到不对,复又道:“这狸大仙...也是有真本事的...”
“哈哈哈哈哈...”狸猫却还是在一旁笑个不停。
陈希夷则敛去笑意,招了招手道:“狸大仙,别笑了,快过来给陶公赔个礼。”
狸猫却是一蹦一跳,不解道:“唔...明明是你叫吾展示给它看的,为什么还要赔礼?”
陈希夷则有些无奈的站起身,一把捏住它的脖颈,将它拎了起来。
狸猫的身子当即一阵瘫软,就像是被施了定身的术法一般,双瞳瞪得老大,眸光随之涣散,趋于呆滞,总之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将狸猫放到案桌一侧,见它老实了下来,陈希夷这才举杯敬道:“一时起了玩心,倒是我唐突了,这便替它向陶公赔个不是。”
陶公则讪讪一笑,颤颤巍巍道:“无...无碍的。”
......
杯觥交错间,不觉夜已深,案桌上的菜肴也已被一人一猫一鬼悉数扫空。
却是陈希夷忽的开了口。
“早前听闻陶公在此地任职许久,不知你可否认得当年建州城的井龙王?”
陶公垂眸沉思少许,试问道:“先生说的可是敖谦?”
陈希夷摇了摇头道:“我并不知晓其姓名,只知他曾是南海之主,后被贬谪至建州当了井龙王,现今则是被囚于城外西边那片林子中的幽潭。”
陶公颔首道:“那便没错了,先生认识他?”
“此前途经那林子,有幸得其相邀共饮。”陈希夷点点头,复又道:“陶公既与他相识,想必也定当知晓他昔年被囚禁的原因?”
陶公想了想,确认道:“自然,据说他是惹了某个隐世的仙人。”
“陶公可识得那仙人?”
陶公忖思片刻后,摇头道:“素未谋面,但却也听说过,好像是个得道数千年的真仙。”
“陈无策?”
“对,应当是他,先生认识?”
“那人便是家师。”
陶公心下一惊,愕然道:“早前只道先生道行高深,没曾想竟是仙人门生!”
陈希夷则摆了摆手,摇头道:“本想向陶公打听打听他的下落,如今看来倒是不现实了。”
陶公沉思了许久,却又忽的抚须笑道:“这倒也巧了,我虽与他素不相识,但我在此地当了千余年地祇,却也曾听说过一件有关那仙人的事情。”
陈希夷当即大喜,起身拍案急切道:“此话当真?请陶公速速道来!”
陶公则伸手朝着某个方向指道:“出了建州城北门,往东边约摸二十多里外,有一座千丈高山,名曰明知山,那明知山的山主则是一位化形千年的大妖。”
“据悉那大妖名为陈寅,与那仙人是旧交老友,先生若得空可以去那里瞧瞧,说不定能打听出些许有用的消息。”
“如此,倒多谢陶公了。”
“先生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