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遍布了他的脸,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他长长的头发流下去,两行清涕,停在了人中处。
整个房间,回荡着加茂摄人心魂的哭声。东堂坐在加茂的旁边,和预想的不同,东堂没有哭,只是安静地叉着腿坐着,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女生中,真依瞪大了眼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三轮默默地坐着,默默地流泪;西宫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身体止不住地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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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下午,是京都校最后一次集合得这么整齐,上一次,还是庵歌姬站在门边向大家介绍这次任务的时候。
那个时候,就是在这个门外,庵歌姬告诉佐助“不要死”。
京都校保持着这个状态,直到太阳落山。
他们一边追忆曾经在这个休息室的时光,一边贪婪地吸吮着这最会一次的团聚。
直到入夜,佐助默不作声,背着庵歌姬,回到了小院子。
坐在那张熟悉的茶几前,佐助熟练地,先在对面的茶碗里倒上一壶茶。
“呐,庵歌姬,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啊。”
对面空无一物,佐助把血河注入了浴室的澡盆里,把庵歌姬的尸体放进血河中,这样可以保持庵歌姬尸体的完好,佐助相信,这个世界绝对有着可以复活的方法,在这之前,他一定要把庵歌姬的尸体保存好。
佐助啜了一口茶,茶很烫,佐助感觉不太到,可能是今晚的过堂风太凉了的缘故吧。
低着头,佐助盯着茶碗,水面上倒映着一只眼睛,一只有着六芒星和手里剑的眼睛。
“我的眼睛已经好了,甚至还更强了,我现在可以说是真的无敌了吧。”
“庵歌姬,其实我是穿越者,就是电影里演的那样的,抱歉啊,现在才告诉你。”
佐助把茶一口气喝下去。
“庵歌姬,你和我说过,一切的事情不能让一个16岁的孩子担着对吧?”
“但是啊,在我们家族那边,判断一个成年人的标志,不一定是年龄的大小,而是要看他承担的责任,有的人14岁承担一个家庭,有的人三十岁也依赖别人活着。”
佐助喝尽了对面的那碗凉茶,又为自己,为对面倒上了一杯。
“奥,对了,”
佐助摸摸脑袋,起身去冰箱。
“喝茶不能不准备点心啊……”
“所以啊,庵歌姬,我想说的是,我想承担你的那份责任,我想提前成为大人。”
佐助再次把两杯茶一饮而尽,灭了灯,回到了卧室。
第二天一早,京都校办公室。
面容老枯的老头跪坐在一边,对面坐着佐助。
“请恕我没听清伱的话,请问能够再说一次吗?”
佐助掏了掏耳朵,视线在膝盖上。
“我说,我想顶替庵歌姬的位置,成为京都校的老师。”
乐岩寺的眉毛变长了,眼眶也变得更加深邃。
“庵歌姬的事情,我也很抱歉,但这种事情,就算是你的实力够了,但你的经验和资历也……”
佐助把一只腿立起来,让正襟危坐的乐岩寺有点生气。
“你好像还没听懂我的意思。”
佐助盯着乐岩寺深邃的眼眶。
“不管你答不答应,我今天也会搬到庵歌姬的房间里,并成为京都一年级和二年级的老师,顶替庵歌姬的位置。”
“这不……”
乐岩寺刚想发作,就被佐助的眼神瞪回去了。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
黑色的手里剑被六芒星包围着,躺在红月里,透露着浓浓的死亡和毁灭的气息,让人根本不敢与其对视。
“这和你们同不同意没关系,谁不同意就让他们来找我,如果他们能够在这双眼睛前站住的话。”
“还有,我已经是特级了,如果有不服的话,就让他们随时来找我吧。”
说罢,佐助推门离去,只剩下眉毛拉得老长,眼眶变得更深的老头子,回忆着刚才的那股,仿佛死神提前来到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