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白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声，什么都听不到了，只看到凤丘大神一张一合的嘴。

爹是亲爹，妈是亲妈，可没有一个愿意要他，都任由幻翠对他搓圆揉扁。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小小的星驰落到了幻翠手里，艰难而痛苦地长大了之后又遇到星语，偏偏星语并不愿被幻翠拿捏，在瑶池的默许下，幻翠使计将他们打下凡尘，经历了十世历劫。

自从时光隧道中走了一遭，许多被忽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过来，他们保留着每一世的记忆，名为忏悔，实为监视，要不是地球的地心磁性限制了术法，说不定他受的罪更多。

米白的牙齿咬得咯咯响，他们肯定很得意，以为自己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和玉掌教？曾经他对于母亲的期盼在这一刻毁了个精光，“是了，沈春说我这十世都是被扔掉的小孩，我本就不是在期待中出生，或许在他们看来，我反倒是累赘...”

苏素担忧地看了眼米白，司聿还在一旁，她得看顾着点，也顾不上安慰其他，只能“唰”地收拢翅膀变成地球人的模样来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别乱讲，你是我们家的顶梁柱，是我和孩子的依靠，说什么傻话？”

她总算明白了。米白并不是元魁跟和玉掌教期待的孩子，他们本就抱着各自的打算临时凑成一对，都厌恶这个意外，元魁在昊天的要求下不得不将他带回去，带回去却不善待他，反而交给幻翠随意磋磨。可怜米白一直期待的亲情是如此虚幻，作为妻子，她要给他更多温暖。

米白感受着苏素掌心的温度渐渐回神，自嘲一笑，还没跟随苏素下凡尘就有猜测，如今猜测成真又有什么值得伤心呢？他应该谢他们不杀之恩，他好歹是顺利长大了，不是吗？

“米白，你很好，这不关你事！”苏素握住米白的手悄悄制止他几次三番想要打断的冲动。苏素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嗡嗡作响，“他们过于近视，看不到你长大后的样子，生而不养，养而不教，是你的努力感动了天道，所以他将你送到我身边，让我跟你结合，有了月月和流光，米白，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米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重重回握了一下，努力摒弃杂念听凤丘大神说话。

“他假意和瑶池一起囚禁了天道，故意对赛尔比岛不闻不问，由着瑶池铲除异己，九霄云上赫然有两个对立的小朝廷，瑶池一直想除之而后快，偏偏他被下了药却一直没反应，干脆不做不休，私底下收集负能量炼造暗黑之力复活暗黑之王。她一切都计划好了，却忘记了暗黑之王溃败的原因。”

“暗黑之王最怕的就是纯善，你就是那个天选之子。当你还是个小猫头鹰的时候就被天道选中了，没见十世历劫都没能让你们变成你婆母那样的人？”

“那暗黑之力呢？”米白抓耳挠腮，他还在九霄云上时曾听说过暗黑之王被灭，连带着暗黑之力也消失了，“为何这么多年之后又死灰复燃了？瑶池金母为何要复活暗黑之王？”

“还没听明白？”苏素凌空做了个手势让他闭嘴，“当然是权力斗争了！看东华帝君的遭遇就知道他在夹缝中求生多么不易，或许天道在这其中帮了他良多，哎，我们浑浑噩噩过日子，真的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