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

——是云梦泽。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云梦泽。

楚长明瞪大了眼睛，猛地去推圣子，圣子从从容容地抽回手指，替楚长明细致地把衣服整理好，似乎对这样的情况并不意外，楚长明无法像观察萧泽君一样看清圣子的眼神，他依旧蒙着白绸布，遮着那双摄入心魄的红眸。

圣子笑嘻嘻地说：”没想到，云家家主也有偷听别人情事的爱好。“

越过圣子的肩膀，楚长明可以看到云梦泽，他就站在前方不远处，刚从阴影里走出来，额头上绑着蓝玉抹额，一双沉沉的黑色的眼眸在此刻更是投不进一丝半点的光，他沉默到几乎成为一尊雕塑一般站在那里，身后的墙壁上印进来一道如血的残阳，显得他整个人越发深沉如海，隐晦不明。

他没有理会圣子，只是一直看着楚长明，太远了，楚长明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沉默，只是沉默。

压抑。窒息。

圣子却是表现得很闲适，慢慢从楚长明身上起来，靠在门框的另一边，牵起一边嘴角的笑，充当起了最佳看戏人、旁观者的角色。圣子饶有兴趣地让视线在楚长明脸上转了一圈，又在云梦泽脸上打量了几眼，摸着下巴，手指搭在嘴唇上，拇指摩挲着嘴角，幽幽地说：“家主，是你来晚了。”

楚长明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来晚了？是指他被圣子坑骗这件事情吗？那确实是。可是，楚长明觉得，如果不是自己没想到圣子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事情也不会变成这个局面。并非是云梦泽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