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正月初五,迎接财神的日子。
张力量在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睁开了双眼,见窗外阴沉沉的,下着雾一样的小雨。
张力量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见已是早晨8点半钟,匆匆忙忙吃过早饭,跟张平、何莉说了一声,就穿上雨鞋,披上雨披,匆忙去了赵薇芬家。
这时,赵薇芬、陈入画早已准备完毕,正等的不耐烦。
赵薇芬看到张力量,就责怪道:“张力量,我们每次出去玩,你都迟到!算上这次,你自己数一数,迟到多少回了?”
张力量嗔道:“薇芬,这大过年哪有你这样说人家的啊!”
陈入画见张力量穿着雨披、雨鞋,全身武装,不禁笑道:“力量,你穿成这样,倒提醒了我和薇芬!你等我们一会,我们稍稍准备一下就出发。”
张力量回了一声:“好”,又等了一会儿,就见赵、陈两人也穿上了宽大的雨衣,粉色的雨鞋走了过来。
张力量笑道:“我们出发吧?”
陈入画应道:“好,薇芬,我们走吧!”
张力量、赵薇芬、陈入画三人迎着风雨,踏着泥泞的乡村小路,越过村口的小溪,朝不远处的江堤走了过去。
三人一口气登上陡峭的江堤,朝江边望去,只见滚滚江水迎着风雨,激荡起无数浪花,就如无数奔腾的骏马一样,不断冲击摇摇欲坠的江堤,发出阵阵轰鸣声。
赵薇芬望着波涛翻滚的长江,感叹道:“力量,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王爷爷经常给我们讲长江里魔王的故事?”
张力量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薇芬,你怎么提起这陈年烂谷子事来了?”
赵薇芬摇头道:“力量,你还记得王爷爷曾给我们讲过:我们D镇三江口是通往地狱的入口,每逢清明、中元、冬至节,水底的魔王就要兴风作浪,弄翻几条船,吃掉几个人!后来,家乡人民就在C山建了一座S寺,试图用佛法来超度恶魔!可是魔王不受感化,试图闯进人间,这就造成了S寺每年的地面都要向上抬起几公分!”
陈入画显然没有听过这样的故事,羡慕道:“薇芬,你和力量小时候真幸福,能听到这么有趣的故事!”
张力量则道:“入画,其实我们的幸运不过是,小时候遇见了一个会讲故事的王爷爷!”
陈入画点头问道:“力量,我们过年的时候,怎么没给那位王爷爷拜年?”
赵薇芬解释道:“入画,我们再也见不到他了!”
陈入画显然听懂了赵薇芬的意思,叹道:“真可惜,否则我遇见他,一定央求他给我讲一个鬼故事!”
张力量又将目光转向江心的Y岛,见那个宛如江豚一样的美丽小岛,似乎在茫茫的江水中不停挣扎。
赵薇芬感叹道:“希望岛上的人能战胜这场大水,都能迁移到安全的地方!”
张力量却伤感道:“我们人可以走,可是这块生我们、养我们的土地呢?她们是永远不能被迁走的。”
陈入画惊叹道:“魔王这招真狠毒,它们不断呼风唤雨,就是想让我们离开家园,让我们受冻挨饿,让我们最终屈服!”
赵薇芬见张、陈两人越聊越悲观,提醒道:“江边风大雨大,太冷了!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张力量答应了一声好,陈入画也点了点头,就和赵薇芬一起沿着江堤朝集镇走去。
张力量、赵薇芬带着怀旧的心情,带领陈入画走进D中学那条幽深的小巷里。此时正值寒假,学校里空荡荡的,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张力量、赵薇芬见10年过去了,自己上学时的初一(4)班教室仍然没有变,可是教室因为放假,被上了锁,两人只好透过窗户寻找当年各自的座位。
张力量又找到了那张让自己永远内疚的座位,只是那张座位上的姑娘却再也看不见了。
赵薇芬见张力量看着教室里的座位发愣,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思,问道:“力量,你不会还在为丽华的事情内疚吧?”
陈入画显然不知道张力量与这个叫丽华的姑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奇道:“薇芬,丽华是谁?”
赵薇芬轻声道:“丽华是我和力量上初中时的一个好朋友。”
陈入画不解道:“好朋友?那力量为什么要对她内疚呢?”
赵薇芬怕陈入画的好奇引起张力量的伤痛,阻止道:“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我和力量都把这事给忘记了!”
张力量再也忍受不了内心的痛苦,喃喃道:“忘了?当年丽华为了我,放弃考重点高中,放弃自己的大学梦,她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可是我却因为懦弱,连说一声对不起的勇气都没有,我这一辈子永远都对不起她!”
陈入画见张力量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不能自拔,安慰道:“力量,不要内疚了!这也许就是天意,丽华当时牺牲了自己的前程,就是为了成就现在的你啊!”
张力量反问道:“为了成就现在的我?难道我们都是上天的棋子?”
赵薇芬点头道:“上天不这样锤炼你,会有现在的你吗?你能担当起紫圣救世的重任吗?力量,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了,这就是时间的残酷,但是我们将来仍然可以做的更好,让那些曾经爱过我们的人感到值得和欣慰。”
张力量听了赵薇芬的劝,点头道:“薇芬,谢谢你!我明白了!”
张力量、赵薇芬、陈入画三人参观完D中,出了校门,沿着幽深的石街雨巷,走到了老街中心。
这时已临近中午12点钟,张力量对赵薇芬、陈入画说:“中午了,我们现去街上吃完饭,再去爬山吧?”
赵薇芬听了,立即表示了同意。
陈入画却犹豫道:“现在是过年期间,吃饭店肯定很贵吧!”
赵薇芬却劝道:“入画,不用担心!力量口袋里应该不差这个钱!”
张力量也道:“入画,薇芬说的对!我是带了钱出来的!我带你尝一尝我们D镇的特产小吃吧!”
陈入画点头道:“家乡的特色小吃,我记得!蟹黄汤包,羊肉汤,再加一碗长鱼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