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伦特声音渐高,眉头微微皱起,褐色的眼眸中流露出困惑与猜疑。
“是的,一种由疫虫演变而来的诅咒,与那名为米特的少女一样,但丹芙妮要比她幸运一些,她觉醒了灵体,并且是稀有的暗元素,导致诅咒的发作很慢。”
“若不是那怀表的出现,她至少可以健康,安稳的活到四十岁,若是她能在此之前达到四阶以上,那么诅咒很难对她有所伤害。”
乌恩一边开口,一边用手抓了抓蓬松的头发,神情透着无奈。
半响后,他抬手指向一旁正在喝茶的希格尔,略带自嘲的笑道:
“就在今天下午,希格尔再次拜访了你的老师德拉卡,从他那里我们知道了怀表真正的主人,绯月教会的摩恩,他的导师,也是一位五阶精神系的超凡者。”
“是他指引德拉卡,将怀表交付了给了奇迹钟表店,引发了丹芙妮身上的诅咒。”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克伦特近乎是脱口而出,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利益,十年前,我们和他们签订了一些约定,而如今他们居然想要反悔!”
“哼,一群老不死的杂碎,将小孩子都牵扯进来,连脸面都不要了!”
乌恩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用力地挥动,眼眸中流露出森冷的目光,让克伦特不寒而栗。
“那你们在这做什么,是在研究疫虫吗?为了丹芙妮?”
忽然,克伦特抬起头,盯着情绪激动的乌恩,出声问道。
“她是我的唯一,是我的天使,我无法想象离开她会是怎么的一种生活。”
“我不追求利益,也不要那些东西,我只想她活着,健康快乐的活着,如天使那般活着。”
乌恩面带柔和,眼中似有泪光闪烁,他低下头,盯着面前冒着热气的咖啡,神情格外落寞。
一旁的希格尔沉默不语,不停搅拌着红茶,嘴角露出苦涩的笑意。
良久,希格尔将杯勺放下,吐了口气,长叹道:
“我们是在研究疫虫,一部分是因为利益,一部分是因为丹芙妮,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守护这个村落。”
“可这个村落已经被污染了,就是你们也已经被污染了!”
听到这里,克伦特神色默然,目光扫过二人,迟疑少许后,幽幽开口。
“这个我知道,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一住就是十年的原因,我们已经离不开这里了。”
乌恩有些诧异的看了克伦特一眼,随即干笑了两声。
说着,他将穿着的马甲脱去,卷起袖口,让枯瘦,被黑色斑纹所覆盖的右臂呈现在他的面前,用略显沙哑的声音徐徐讲述道:
“这就是疫虫的诅咒,一种从灵体到肉体的全面侵蚀,也就是你口中的污染。”
“受到侵蚀的人,在初始的时候会陷入一种异常的感觉,有点像是灵体的游离状态,感到飘忽,眩晕,茫然。”
“在这个过程内,一些心智不坚定,体质较差的人,会毫无痛苦的死去,而活下来的人会进入第二个状态,出现幻视与幻听。”
“那是一个神秘、神奇、让人感到疯狂与着迷的过程。”
讲到这,乌恩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眸中都有光亮在迸发,而一旁的希格尔则是流露出深深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