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里头虽然有人在做这类的生意，周流云是不喜的，可这桩生意无疑是给家中积累下不少财富，甚至也供给起京城周家。

他作为这生意的受益者，虽是不好，可也实在做不出什么。

季以遥只让他放宽心。

终于，有天周流云递给他一个消息：林家二少要在县城中最大的青楼——春莺阁，竞拍新晋花魁的初夜，时间就是今夜。

春莺阁已为这新花魁造势良久，便是在学府之中，季以遥也常听见有学子议论纷纷。

据说是春莺阁花了大价钱，从北边边塞采买回来的异族女子，生得浓眉大眼，与中原人就是不同。早在春莺阁刚放出消息时，林杉便放出消息，这花魁他是志在必得。可也总有那么几个不惧他的，叫嚣着也要跟他一争高下，异族女子难得，谁要是拿下，在他们纨绔圈子里，是极为长脸的事。

季以遥赶到春莺阁时，已然是座无虚席，他抬头看看天色，距离拍卖还离大半个时辰，看来春莺阁这个噱头，着实吸引了不少人。

他踏入阁中，寻了个大厅中隐秘的角落，这位置虽不起眼，可却能将大堂中各处瞧个分明。

因为今个儿实在是人多，春莺阁几乎没人注意到特意降低存在感的他，倒也是得个清闲。屋中一派纸醉金迷，在座的男人们身边几乎都依偎着一二衣着暴露的女子，靡靡之音不绝于耳，惟寥寥几人身遭干干净净，这些当真是为那异族花魁来的。

在季以遥闭目养神时，门口传来喧哗声。

“哟，林二公子，可算是等到您了。”

老鸨扭着略微丰腴的身躯，冲着林杉不满地挥挥手帕，送去一阵香风。

来了！季以遥豁然睁开眼睛看去。

林杉身后跟着几个狗腿子，由鸨母牵头，簇拥着他往二楼上去。二楼有一处露台，那是春莺阁内观赏舞台的最佳之地，等会花魁的表演及拍卖都是要在大厅中间的舞台举行的。

季以遥注视着林杉上到二楼，走到最靠近露台栏杆的一个位置坐下，鸨母在他身边同着他一齐说笑会儿便退下，接着便有几位婀娜的美人端了酒水茶点上去，一左一右贴在他的身侧，给他喂着水酒。林杉像是习惯了这做派，左拥右抱着美人，好不享受。

没过多会儿，老鸨又引了一人上去，坐在林杉邻桌。这人似与他有仇，林杉一见那人，不过说上几句话，便将他身边的两个美人推至一边，差点与其打起来。

因为隔得远，大厅又喧哗无比，季以遥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惹得林杉率先动起手，不过依他猜测，这后到之人，应当是放话要同林杉竞争之人，那人脸上扬着明目张胆的挑衅之意，也不怪乎林杉如此沉不住气。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鼓声打断季以遥的思绪，大厅中灯光瞬时黯淡些，只余下舞台中央灯火亮堂，嘈杂的环境也安静下来。

极富节奏感的音乐响起，不同于时下常闻的丝竹管弦，这音乐中混杂着鼓声，使得在座各位都忍不住随着一起律动起来。蒙着红面纱的红衣女子一侧角落翩然起舞，穿过人群之中，一步一步踏上舞台中央。

众人这才看清女子打扮，一身红色绣着金线的紧短上衣，露出平坦的腹部和玲珑圆润的肚脐眼，腰间围着一圈小铃铛，随着女子的扭腰摆胯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下身是一条红色长裤，让人血脉喷涌的是，那长裤竟是纱织的，一双笔直修长的美腿若隐若现，到大腿根部儿才有一截红实布的短裤遮掩住春光。

众人哗然，眼中更加炙热。再观二楼露台上的几位公子，皆是伸长脖子，露出垂涎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