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肃嘴上连忙大喊,心中却不由突然一松。
刘焉这一倒,搞不好他们的路还真就活了。
接下来,刘焉昏迷不能理事,张肃与赵韪等人连忙从牢中请出大公子刘范主持大局。
刘范被从牢中迎出时,整个人身形憔悴,却难掩眼中迸发的急切。
他望着昏迷不醒的父亲,又看向堂下一众神色惶然的官员,深吸一口气,强撑着站稳身形:
“诸位,如今局势危急,我父不能理事,还望大家以益州百姓安危为重!”
张肃立刻出列,手中高举一卷文书:“大公子,我等已拟好降表,还请即刻派人送往朝廷大军处,以免更多生灵涂炭!”
话音未落,一名武将突然抽出佩剑,怒目圆睁:“不可!剑门关尚在,我军还有一战之力,怎能不战而降?!”
“对啊,对啊!”
“苏曜,逆贼也,使君则是高祖血脉,汉室宗亲,天命所归,怎能降一逆贼?!”
“剑门关还有万余守军,成都亦还有精兵两万,粮草也够一年之用,现在说降实在言之过早。”
那人的呼喊激起部分死忠派的附和,堂内顿时陷入激烈争吵。
这些死忠派多是益州本地豪门出身,对苏曜的到来极为恐惧,本身本事没多少,却上蹿下跳,鼠目寸光。
刘范看着他们,心中一阵阵反胃,就是这些人整日绕在父亲身边,给他鼓吹什么天命云云,让局势败坏至此。
现在看这些人又跳出来,为各自门户之计置天下大局于不顾,气的一拍桌案:
“诸位难道还看不清局势?葭萌关、白水关已失,剑门关孤立无援,关羽水军顺江而下,张飞、马超大军又从陆路压境,成都已成瓮中之鳖!”
“你们口口声声说为益州,可曾想过一旦战事拖延,成都百姓将遭受何等苦难?!”
刘范猛地扯下束发的冠带,披头散发呐喊:
“汝等官员本该助我父保境安民,可如今朝廷天兵压境,你们不想着如何减少百姓伤亡,却为了一己私利,执意螳臂当车!难道要让益州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才肯罢休吗?”
那拔剑武将听刘范如此指责,顿时面红耳赤,挥剑指向刘范:
“你这从洛阳回来的孬种!定是被苏曜那逆贼收买,竟敢在此长他人志气……”
话未说完,赵韪突然抽出腰间佩刀,寒光一闪,武将握剑的手腕顿时血如泉涌。
“聒噪!”
赵韪一脚踹翻痛呼倒地的武将,刀锋滴血指向其他死忠派:
“大将军苏曜横扫八荒,董卓、袁术等皆成冢中枯骨,尔等螳臂当车,是要连累益州百万生灵陪葬吗?”
他转头望向刘范,一抱拳:“大公子,事不宜迟,降表必须立刻送出!”
赵韪的行动把众人吓了一跳,但在短暂的沉寂之后,堂中顿时乱成一锅粥。
众人纷纷拔剑相向,对峙起来,眼瞅着就要以武力来论结果了。
突然间,又一个斥候冲了进来:
“报——”
“剑阁失守,大将军他亲自来了!”
“什么?!”
这一下子,方才闹得火爆的现场犹如被浇下一盆冰水,瞬间陷入了长长的死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