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给了贾芸进步的道路,又没有剥夺他的尊严,所以贾芸真是发自内心的对贾协感激。
“张夏来了吗。”贾协点了点头,说了此行的真正来意。
贾芸脸顿时由晴转多云,努了努嘴,“就在官署旁边的小屋里。”
又和贾芸闲聊了两句花书厂的事情,贾协就迈开健硕的长腿,走进官署里的小屋。
在小屋里,张夏正夹着片成片的酱牛肉,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
见到贾协入内,张夏赶紧放下筷子,用手绢擦了擦嘴和手,然后从怀中掏出薛蟠的回信。
贾协一边接过回信,一边让张夏继续吃,不必管他。
随后,贾协便打开回信,专心致志的看了起来。
一打开回信的刹那,贾协就被上面的字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字,实在是,太特么,丑了。
哪怕是张旭的草书和这信纸上的字比起来,都算工工整整,板正条顺的。
这信上的字突出一个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只管自己写的痛快,压根不管看的人怎么看懂。
贾协之前见过张夏写字,知道他写字不是多好看,但也勉强过关,断不会写成这样。
因而这字必然是薛蟠薛文龙的无疑了。
贾协用手洗了洗眼睛,忍着恶心,一个字一个字的继续看了下去。
半晌后,贾协了解了这封信的大意,一面将信撕毁,一面锁着劲眉,表情严肃。
跟贾协的预想不同,据薛蟠所说,他确实是因为好奇受了折磨的女人死后会不会变成僵尸,但却并没有付诸实践。
理由让人啼笑皆非,又很薛蟠,盖因他觉得僵尸的体温过低,怕办事的时候冻着那话儿,遂放弃这个想法。
可既然薛蟠没有下毒手,那个丫鬟为何要说瞎话,给太子递了刀子,进而让薛蟠再次大牢几日游呢。
“张夏兄弟,你知不知道那个告薛蟠的丫鬟在什么地方。”
不懂就问,贾协诚恳的问询张夏。
张夏咽下了嘴里的牛肉,想了想,回答道:“好像在顺天府的别院里,被人严加看管起来了。”
“那你知不知道,那个丫鬟控告薛蟠殴打折磨的内容是什么?”
张夏哑笑,摇了摇头,“大哥,这我怎么可能知道。”
贾协也笑出声来,意识到自己所问非人。
笑罢,张夏转了转眼珠子,将一个地址递给了贾协。
“这是?”贾协抚摸着细腻的纸张,似乎意识到什么,似笑非笑的说道。
张夏咧开嘴巴,“这就是那尤家的住址,还请大哥早日动手,帮小弟早日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