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可担心的,老爷子是气功高手,伤得再重睡几觉都好了。”鲁力拍了拍丁忆以示安慰,可自己的表情却不太好。“倒是我娘,身子骨本来就弱,跟里面熬这么老长时间......”
“有圣宫遮风挡雨,加上那么多人照顾,阿姨肯定不会有事儿。”荀焱枫见气氛不对,急忙出言宽慰。“你们真没必要焦虑,那么些有本事的人,离了咱也活得下去。等这回打赢了,就接他们回国。”
“嗯......”
鲁力平时没心没肺,可聊起泠雨里的老娘,情绪却难以控制地低落,最终兴味阑珊地离开了牌桌。望着三缺一的局面,肖遥便要去叫怀络梅,却被荀焱枫伸手拦了下来。
“人家络梅那是有伴儿的,吃饱了撑的跟咱凑一桌。”荀焱枫如是说。
“......也是。”肖遥闻言耸了耸肩,思忖片刻收起麻将,拿出一副扑克。
……
“不是有太上阁的嘛,怎么又自己画上了?”
“破玩意,不好使,靠自己。”
“你也不用太较劲了,这回主要靠热兵器。”
“非也,多多益善。”
“行吧。”
言鹳钻进狭窄的库房,发现怀络梅撑着案台,正在皮纸表面奋笔疾书,于是便开口念叨了两句。眼见对方无动于衷,他便搬了把椅子坐到墙边,将带来的糕点盒平放在腿上。过得片刻功夫,怀络梅的工作告一段落,这才捏起一块绿豆冰糕,毫无形象地大快朵颐起来。
“你们国内还好吧?”言鹳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嗯?”怀络梅嘴里满是糕点,不明所以地哼了一声。
“北陆洲那边形势复杂,支持我们的是少数派,我怕安全方面有问题。”言鹳斟酌着言辞,试探性地发出邀请。“你要不要问问家里,如果感觉不泰平,就来烈阳洲吧。”
“不至于。”怀络梅咽下绿豆冰糕,又拿了一块金猪饼。
“嗯,那就好。”言鹳听了这番话,紧张的心情略微放松,随即没来由地感慨起来。“我之前一直挺担心,害怕两个国家对立,连累咱俩不好相处。万幸黑岩堡深明大义,立场坚定地支持正义......”
“没大义,管事的,脑子没坏,知道轻重,仅此。”怀络梅风卷残云,三口两口吃掉金猪饼,这才重新把舌头捋直。“问你,如果,黑岩堡,烈阳,打起来了,怎么对我?”
“没这种冲突,没必要假设。”
“情商高了,比以前。”
“......”
面对怀络梅的调侃,言鹳也没有再接话,就只起身来到案台前,把画好的皮纸小心地卷成卷。怀络梅腹中空乏,连啃了三根小麻花,又狠狠灌了几口碳酸饮料,这才摸着肚皮继续往下聊。
“之前,途太平,路过,也有空。”
“嗯?”
“女网友,咋不约?”
“约她干啥。”
“交情,好多年,不见么?”
“有啥可见的。”
“就不想么?”
“怀络梅,你到底想说什么。”面对怀络梅的询问,言鹳起初平静应对,随后却逐渐皱起眉头,语气比谈论两国关系还要严肃。“没错,我跟她暧昧过,但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跟某些人不一样,不会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不好听。”
“......嗯?”
“换句话。”
“......”
“......”
“......我现在心里面只有你,这辈子不会再想别人。”
“这还差不多。”
面对表情无比认真、乃至有些上火的言鹳,怀络梅就只歪着脑袋,眨巴着眼睛盯着对方。言鹳见状愣了一下,大脑飞快地旋转了片刻,随后突然间像是开了窍,用不同的措辞重新表述了一次。
听了这番直球告白,怀络梅只觉心满意足,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随即施施然走上前去。女子双手微微用力,将言鹳轻轻按在案台上,两瓣嘴唇顺势夹住男友的耳朵。
自打离开泠雨以后,怀络梅没来由地掉秤,不仅颜值更上一层楼,体态也变得更加匀称诱人。此时趴在言鹳身上,丰腴的腰背曲线尽显无疑,紧绷的双腿也散发出饱满的美感。
“监控......”嗅着女子的幽兰吐息,感受着身上柔软的压力,言鹳的呼吸沉重了起来,可大脑却犹自存有理智,略显辛苦地瞥了眼天花板。
“小事,不吝。”怀络梅重心倾斜,左半边身子压住言鹳,右手掏出一张灵绘皮纸,注入灵能后直接丢到地上。
须臾之间,淡雾升腾。
好似轻柔的薄纱,缓缓充斥了库房。
愈发浓郁的雾气之中,两道人影贴合在一起。
没过多久便彻底隐没了身形,只剩延绵不绝的窸窣与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