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此刻若想启动驭木术『藤萝摇曳』，就连激活『噬生之种』的时间都不够啊！

明明是一个空有招式、威力连中等都排不上号的对手……

居然就这么……赢了？

真的好恨……好不甘心……

不甘心……父亲……

几乎就在同一瞬，连打三招的公孙书鸿也失去了意识。

以一换七，是我赚了。

戎戈、小淳，不必为我的离去而悲伤、自责。

认识你们……真的……很好……

入夜，死里逃生的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在篝火旁呆呆地坐着。

“皇甫阁主”，江云树满面忧色，“要不我们一起劝他们几句？书鸿的事确实令人痛惜，可毕竟我们面对的敌人是他……”

皇甫明桢却是摆了摆手，没让他再继续讲下去。

“我想，他们都知道的，让他们静静吧。”

他轻叹一声，“其实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本以为三人一队足以互相照应，起码能及时将求救信息传出来，可没想到慕容氏居然会做得这么绝。”

“这又怎能怪你”，江云树略一摇头，“若是不分组一齐搜索，这偌大的长白山要何年何月才能查得完。”

“而且人心最是难测，谁又能想得到呢？”

直到众人用过晚饭，互道晚安各自回去歇息的时候，楚戎戈和魏子淳还呆坐在原地。

又过一炷香，魏子淳终于说出了自变故发生后的第一句话。

“你说，他最后想的会是什么呢？”

“不知道”，楚戎戈转动着早已麻木的手腕。

“他是个非常洒脱的人，今生也好，来世也罢，于他而言都是一样的人生。”

“若生，就享受活着的乐趣。若死，就享受死亡的寂静。”

言罢，楚戎戈似是极轻地苦笑一声。

“真不晓得他是怎样做到那般洒脱的。”

“楚哥，你知晓他的过去吗？”

楚戎戈闻言一愣，随即似是想起了什么，拍了拍魏子淳的肩。

“对，他答应过会告诉你的。”

年少时的公孙书鸿极为受人欢迎，他不仅天资聪颖、才兼文武，还幽默风趣、善解人意。

但在他的父亲公孙坚看来，他这个嫡长子无论怎样优秀都是不够的。

公孙书鸿的前十三年就是在绝大多数人的艳羡和一个人的冷漠中度过的。

直到他人生的第十四年。

永宁九年二月初九，长安。

上元佳节，月满冰轮，灯烧陆海，人踏春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