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既报了他对陆阳所作所为的仇，又对他有所惩戒，还没有害他性命，岂不是一举多得。

他几乎为自己想出这个好法子高兴起来。

好像刚才那一番‘他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刀’的话，根本不是出自他的口中。

踩在成吉身上的脚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力气，成吉被他踩的感觉肋骨都断裂开了，忍不住哀嚎起来。

凄厉的哀嚎声吓了沈招摇一跳。

他赶忙松开脚，退了几步，又怀疑起自己刚才的想法，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下得去手砍断成吉的一双腿。

马姑娘快步上前狠狠的朝成吉的头踢了一脚，在他因疼痛猛然闭嘴的时候又重新给他绑好嘴里的布条。

她关切的朝墙角黑色的影子望去，见那黑影还是纹丝未动，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你们想好要怎么处理他了吗？”她抬头望向夏南山。

夏南山想了想，决定顺势维持自己以前说过的话。

“我是周巡按的人，自然是把他交给周巡按定夺，马姑娘你不会是想用私刑吧。”

“我不想用私刑，”马姑娘淡淡地说。

成吉听到这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果是交给官衙的人，傅老板一定会保自己。

“可是如果把他交出去，我们这里所有的秘密都会被他说出去。如果小夏你这么打算，就只能剪断他的舌头，砍掉他的双手，再挖去他的眼睛。这样我们的事，陆阳在这里的事才不会被他透露出去。哦，还得戳聋他的耳朵。”

马姑娘清清淡淡的蹲在成吉身边说着残忍的话，好像他就是一只被放在案板上等着拔毛放血的鸡。

这岂非正是成吉曾经对陆阳做过的事。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如今转了转又发生在他自己身上。

这世事轮回的感觉真是奇妙。

但作为当事人，成吉丝毫不觉得奇妙，他也不觉得自己曾经扮演过如此残酷的刽子手。

此时他心中满是愤恨不平，感觉马姑娘就像一个鬼怪，一个妖婆。

若是真的要如此对他，倒不如真的直接杀了他。

马姑娘仿佛听到了成吉的心声，拍了拍成吉的头。

“成大哥，先前有个人和我说过，生死要由本人来选。不如，你来选？”

成吉听了她的话又是一番拼命的扭动，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当然没有选，这两条路都是死路。

马姑娘却自顾自的说道：“你选第一条？是了，是个人都想选第一条，谁也不愿苟延残喘的活着，是不是？”

她忽的叹了口气：“你可不要怨我，这个世上的路都是每个人自己选出来的，你最终走到了哪里，都是你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

成吉又是一番挣扎，他含含糊糊的喊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我，难道就因为我发现你们偷了一头鹿？那鹿不过是长得怪而已，实际吃了根本没屁用啊！是傅老板骗人的把戏罢了！”

夏南山大概听得他的话语，心中奇怪：“你怎么知道吃了那鹿没有用，只是把戏？”

成吉接着嘟囔道：“每次都是我做的菜，我每回都尝尝，要是有用我不是早成神仙了！”

夏南山心中暗暗思忖。

这成吉没有在晚上见过陆阳化作人形的样子，所以一直以为他只是一头长得四不像的鹿，这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这血肉没有用，为什么那些达官贵人还趋之若鹜呢？

难道因为成吉吃的时候没有配合自己宗族的血，还是说达官贵人们确实都被傅老板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