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如果有一天,你全部的记忆都回来,发现……发现自己……”
童家俊从来不觉得有些话这么难说出口,他竟然有点结巴。
“发现原来我喜欢的是凌云,我却亲手把他推开,而阿天是我死都不想在一起的人,但我却嫁给了他?”
听到这话,童家俊脸色一变,他发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条缝。看到门口透进来轮椅影子,他知道谁在外面。
背对着门口的童蓁全然不觉,她看着童家俊认真说到:“哥,我再和你说一遍,对于现在的一切,我没有后悔。”
她顿了顿,慢慢说到,“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忧心忡忡了,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认真和你说过自己内心的想法,要您老为我担心我真是过意不去。”
“……”
童蓁:“最后一句是说笑的,哥,谢谢你一直都这么关心和照顾我,我打从心底感激你。”在这个异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童家人,她之所以能完全放下戒备在这过生活,童家给了她很大的底气。
“你……“童家俊是震惊得说不出话,他的妹妹以前没说过这样的话,顶多也是有要求他做什么的时候百般讨好。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你担心我的状态,时不时就让我去检查身体,要么就偷偷把阿泰拉到旁边问话,你想知道我过得怎样问我这个当事人不就行了嘛,需要这么迂回?”说起这个童蓁也觉得有点无语。
“……”
“哥,我嫁人了,嫁得特别好。不是因为他家多有钱房子有多大养的宠物多可爱,而是因为我们都很爱对方。”说完这句童蓁自己都顿住了,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和周佑天说过我爱你。
“不管以前是怎样,现在我已经嫁给他,他是以后要陪我过一辈子的人,哦不对,是我们要陪对方过一辈子。什么凌云凌雨,都是过去式了,以后我也许能记起些什么,又或者一直记不起,可那也是以后的事,我想要的只是现在每天和他好好过。就这样,你明白吗?”
这时候的童蓁竟然像是个慈祥的长辈很温柔地对童家俊说话。是啊,他知道最好的结局就是现在这样,他的妹妹和爱她的丈夫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可内心总是有道挥之不去的阴影,来自于他亲眼看见童蓁在婚礼上撞墙的时候,他发了疯地抢救,当时有那么十几秒的心跳骤停让他整个人都几乎崩溃,他听不到任何声音,双手只机械的做着心外压。后来童蓁到了周苑,他很多个晚上梦到的情景就是童蓁满头鲜血在躺在周苑的客厅,那段时间周佑天陪她出入医院,阿泰也如实地告诉他童蓁的情况,他知道自己是心理作怪……
童蓁转过头看到门已经开了,门外的周佑天看着她一语不发,她脸上不自觉地就笑了,“阿天,你来接我啦?”说着很自然地就坐在他的腿上,双手圈上他的脖子。
“嗯。”周佑天依旧没什么多余表情,可分明能看到他的眼中带着欢喜。
“好,那我们回家吧,哥,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记得以后有什么直接问我。”童蓁对他眨了眨眼,周佑天的轮椅就离开了。
童蓁的声音依然清晰,“阿天你什么时候来的?刚刚有没有在偷听?”
周佑天话里都带着笑意,“一辈子,好好过。”
童蓁不好意思地把头埋进他的肩,“哎,不准说,那不是说给你听的。”
……
童家俊只看到周佑天的轮椅还有童蓁圈着周佑天脖子的手,不知道怎么的,他觉得心头的一块石头落地,也许从今天开始,他可以释然了……
两人刚出到医院门口,童蓁看到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向他们走过来,童蓁连忙跳下来站在周佑天旁边,看上去规规矩矩的。
“周佑天先生是吗?不好意思,我们有一宗案件需要你局里协助调查,这是协助调查书,麻烦你跟我们跑一趟。”
周佑天接过递到面前的纸,平淡地回答:“好,烦请带路。”
童蓁等他们走开之后马上轻声在他耳边说道:“我陪你一起去,外面等你。”
周佑天点头。
阿泰见状在还没上车前就给律师电话,车子开到目的地时有一位身穿便服球鞋,头戴着一顶黑帽的年轻男人站在门口等着他们。
“唐律,麻烦你了。”阿泰很客气。
“说的什么话,兄弟的事不就是我的事,你还是这么一本正经啊哈”说着就往阿泰的肩膀捶了一拳。
“你!”他看到周佑天旁边童蓁像是被惊到,周佑天的婚礼他刚好在国外有事处理,只得问他要一个实时监控权限观礼,谁知道后面是那个鬼样子,早知不看了。他几乎就是和用实时屏幕和周佑天沟通而且都是有事说事,也没听说周佑天说和童蓁是什么样的情况。他估计以后两家也是老死不相往来了,看两个人的样子一点事都没有啊。
周佑天为两人介绍。
“唐乐”
“童蓁,我老婆。”
这样一对比,唐乐立即明了,脸上马上堆出笑容,伸出手:“嫂子,幸会幸会。”
童蓁正要伸出手回应,只听到周佑天轻轻咳嗽一声,唐乐马上收回手正了正自己仍旧很正的帽子,她看着周佑天露出一个会意的笑。
唐乐陪着周佑天进门,阿泰和童蓁在外面等,“唐律很专业。”阿泰像是怕气氛尴尬,主动找话说。
“嗯,好。”童蓁曾经也是个律师,明白这种能随叫随到的律师要不是无能到发闲就是本事可以拽上天自己选客户,这个唐乐穿着完全不像个专业人士,但怎么看也不像是前者。她现在更关心的是周佑天到底要协助调查什么。
唐乐:“还是老规矩。”
周佑天:“嗯。”
两个调查人员一坐下,唐乐把授权证明一放,表明他是周佑天代理人的身份,走完正常的程序,问话开始:
“周佑天先生,请问你是否知道一份关于肢体再生术的程式?”
唐乐:“停!你们是协助调查,应该先把主题说清我们才好进行,而不是一开始就上来问话。”
也许是对于这种情况见得多了,调查人员十分客气,“我们接到周家药厂研发室的报案,说他们系统里一个重要的程式被毁损,而周佑天先生是知情人之一,我们希望他能够协助我们了解情况。”
唐乐很快就抓住了重点,“请问你们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他是知情人?他是周家人没错,研发室不是他管理的那部分。”作为周家法律团队的顾问,他自然清楚这些。
“据我们所了解,程式是由周佑天先生交由其父亲的周宏哲先生之后才带到研发室的,就在程式的实现过程,大量不知名病毒传入系统研发室,如今不仅这个程式损毁,其他正在进行的科研结果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唐律师是吗?你是周家的顾问,应该明白这其中的后果。”调查人员也没绕弯子,直接说明利害。
兴许是两个人都没有料到是这个结果,周佑天淡淡地回应到:“需要什么信息我尽量配合。那个程式我知道的,的确是我把它给我的父亲。”
唐乐明白这不是随便打发两句就能唬住的人,他刚在国外回来对这些事一无所知,换个策略,变成由他们讲自己听。
“你是什么时候就有这个装有程式芯片的?”
“这个是童周两家研究的结果,作为两家联姻的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