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上下都紧绷着弦,很难放松下来。
眼前这人是他见过的最强者,所以他也不敢贸然对外呼救,否则万一惹恼了此人、那下场恐怕不妙。
“自我介绍一下。”
白衣青年“啪”的一声打开了折扇,轻轻摇晃着。
宽大的扇面上是一副苍茫地陆的水墨图画,上书“山河永在”四字,铁画银钩、笔走龙蛇,风骨自现。
“在下刘玉乘,忝为‘羽煌宫’的天下行走!”
“我来云州,是为了调查建州之变的真相,追查可能在云州的凶犯……”
赵东流听闻此言,顿时心中一震。
“建州之变的真相,还有嫌犯……”
他当即就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那阁下可有收获?”
建州之变,一直是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
数月前,建州爆发动乱,各种天灾人祸接踵而至,他们一家生活在阜安县城中,每日都能听见各种真假消息和流言。
据说有的地方爆发旱灾,赤地千里;有的地方则是爆发洪涝,淹了数县之地;还有盗匪横行、乱兵过境、流民四起,甚至传闻中还有妖魔为祸,闹得整个县城都人心惶惶。
直至那一天:
他父亲赵阔为了生计所迫,去了城外的五里庄给人打制家具,本来说好了傍晚就拿着工钱回来。
可结果,一伙数百人的乱兵前来攻打阜安县城,他们一家刚刚听说了父亲死在乱军手中的噩耗,紧接着阜安县城就被攻破了,他和母亲、弟弟被迫踏上了逃难之路。
也就是那一天,赵东流受到大起大落的强烈刺激,堪破了胎中之秘,觉醒了前尘宿慧,两世记忆合一。
那刻骨铭心的惨痛经历,让他永世难忘。
可以说,他们一家的悲惨境遇都是因建州之变而已,他父亲甚至直至现在都无人收尸,这让他如何能释怀?
“收获?自然是没有。”
刘玉乘摇摇头,开口道:
“我若是有所收获,也不会还徘徊在这琅古县城中,更不会来见你。”
“这样啊……”
赵东流闻言,难掩失望之色。
虽然就算得知了建州之变凶犯的下落,他现在也做不了什么,但好歹也算是一个念想。
现在办不到的,日后未必就办不到。
他强打精神,又开口询问道:
“那阁下想必掌握了一部分关于建州之变的真相,不知能否相告?”
“若能相告,在下感激不尽!”
刘玉乘的“羽煌宫”天下行走的身份,究竟代表着什么,赵东流并不清楚。
但既然他能一路追索到云州来调查,说明他至少是掌握了一部分的线索和真相的,赵东流对此自然渴望知晓。
刘玉乘哈哈一笑,反问道:
“这可是顶级的机密,我为何又要告诉你?”
赵东流的面色不变,眼神深邃了些许,缓缓道:
“阁下的修为高深莫测,若不主动现身,我恐怕也难以察觉到你的行踪。”
“既然阁下不愿意将真相告诉我,那找我又究竟为了何事?”
“你倒是聪慧机敏……”
刘玉乘嘿了一声,直言不讳道:
“我主动现身来见你,确实有我的目的。”
“你的武道天赋很强,更难得的是身份微妙、是建州来的难民,在这件事上有不小的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