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家居何处？”

“方明曦，自府城而来，也是进京赶考的。”

明月借着方晨曦的名字，现给自己编了个名字：

“你我正好同行。”

“小生……”强大的求生欲让陈光耀立马改口：

“能与方兄同行，实乃小生之幸。”

陈光耀满脸和善的笑容，内心一阵狂风暴雨：

谁想和你同行？大燕三十二座府城，谁知你是从那来的？莫名其妙。

爹呀，娘呀，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孩儿，让我平安到达京城，光宗耀祖。

“这人好像不太乐意。”小狐狸吱着耳朵，狐言狐语。

“你看错了。”

“这样没问题吗？”

“没问题。”

强行结下的因果，我强行报恩，公平交易没哈问题。

“明日辰时初起程，小书生，莫要忘了。”

明月飘然离去，留下呆愣的陈光耀独自面对一桌美食。

窗外阳光明媚，窗内阴云密布，直到一阵微风吹过，陈光耀似回神般执起碗筷，大口吃饭，那咬动的力气像是在吃谁的肉一般。

“明月，这座城也不太安宁了。”

星光闪耀，小狐狸凝视着远方漆黑深巷，那是一缕与夜相近的黑气，带着腐朽阴戾的气息。

“人间乱像始，生灵皆入局，谁都逃不过，何况这座小小的县城？”

明月平静地望着窗外，神情冷漠：

“小狐狸，安睡吧！”

胡笑跳上床蹋，明月挥手间，窗台关闭，屋内一片黑暗，凭添一分寂静之意。

翌日，辰时初

明月准时踏出房门，刚走两步就遇到双眼青黑的陈光耀：

“方兄，早安。”

青黑的双眼，昭示着对方一夜未睡好，不过就当没看见，很自然的搭话：

“小书生，用饭没？”

“小生已经用过饭。”

“那就走吧。”明月率先走出客栈，陈光耀连忙跟上去，他有预感，不跟着一定会有麻烦：

“方兄用过饭了？小生方才并未看见您。”

“小书生，你不是没钱吗？在那用的饭？”

明月一句反问，陈光耀直接住了嘴，他还是别说话了吧。

县城不算广阔，一个时辰后，两人踏上入京的官道，趁着天光正好，连连赶路。

阳光下，陈光耀背着沉重的行礼，满头大汗，不由得羡慕明月一身轻松：

“方兄，你的行礼呢？”

“我有钱。”

明月侧身，露出一抹明亮的笑容，阳光暴晒下，依旧清爽不已，就连小狐狸也依旧雪白一团，毛发蓬松自然。

妖孽呀妖孽，陈光耀羡慕间再度闷头前行，甚至快过明月的脚步。

直至日影西斜，官道空寂，前后皆无人家，只能择一处小溪边，餐风露宿。

耳边草叶轻微幌动，明月起身，不过数息便拎回一只灰色肥兔，扔到陈光耀身前。

“小书生，会烤兔子吗？”

“会。”陈光耀连忙点头，这么历害的高手一定不能得罪，赶忙从行礼中掏出数个竹筒：

“这是小生离家前，特意备好的调料。”

“赶紧动手。”

“方兄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