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伍,为第一排,吕布自居其中。
第二什,五人一排,编为两排,前后间距二十步。
第三什编排同第二什。
伍什、什什之间的间距皆为五十步。
之所以如此编排,是因为南门外一马平川,地形开阔,非常利于骑兵奔突,可以适当放大骑兵之间的间距,增强冲击威力。
若是丛林山道等狭窄地形,绝不可如此。
列阵完毕,吕布策马立于阵前,高声道:
“今敌兵欺我人少,嘈嘈然叫嚣于城外,敢问诸公,怕也不怕?”
众皆哄堂大笑。
“君侯!此等小儿,怕他何来!”
“鼠辈敢尔,不如屠之!”
“……”
吕布也笑道:
“诸公随我南征北战,数年间,冲锋陷阵,百有余次,敢挡者,莫不折戟殒命,魂归疆场。
今敌众我寡,但不知诸公还敢抖昔日威风,随我冲阵否?”
“敢!”
“敢!”
“……”
须臾。
吱呀呀,城门大开。
吕布一马当先,冲过吊桥。
三组骑兵,旋风一般驰入敌军方阵的结合部。
待行至过半,吕布拨转马头,斜向杀入敌右军方阵,第二什紧随其后。
第三什则掉头向左,斜向杀入敌左军方阵。
宋宪从城楼上望去,只见两支骑兵犹如两把锐利的钢刀,硬生生砍掉了敌军方阵的两个角部。
敌军自谓人多,不料吕布等人竟敢冲出城门,一时间阵形大乱。
这伙人本就缺乏训练,又疏于战阵,根本没有野战的能力。
此前听闻谣言,逃跑的包袱都背好了。
无奈,家人早就被昌豨扣做人质,这才不得不奉命行事。
他们也根本没打算攻城,只想在城外站一会,吼两声,好保全家人性命。
谁知道,吼的声音太大,惹恼了对面,竟招来一场无妄之灾。
吕布本没打算重创敌军,只想用冲突敌阵的方式来提高士气。
但是反复冲了几次之后,他改变了主意。
这伙人压根没有抵抗之心,战马所到之处,纷纷退避,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那还客气什么?
不回了。
干吧。
杀念一起,顿时人头滚滚。
不到半个时辰,八百多人,或死或逃,只剩下了一小半。
吕布往来驰骋,暴喝道:“降者免死!”
众人于火光中见他头顶铁胄,宝甲罩身,手持画杆方天戟,坐下赤兔千里驹,威风凛凛,如天神一般,纷纷撇刀扔枪,跪伏于地。
宋宪在城头上望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场灭顶之灾,竟被他轻松化解。
他原本萎靡的精神,顿时一扫而空,不由自主地跟着大叫道:
“降者免死!”
士兵们听见,嗓子眼也有点刺痒,皆随其大喊。
一时间,喊声震天。
吕布收拢军队,命降兵就地待命。
在没有抓住昌豨之前,他无论如何也不敢把这伙人押进城里,或是收为己用。
他们别的本事没有,扰乱军心的能耐比谁都大。
城内正在激战,经不起这帮大爷的捣乱。
但是,就这么看着,也是不行。
昌豨正像疯狗一般进攻戏马台,若不及时回援,万一成廉顶不住攻势,那就糟了。
他正着急,忽见石佛山那边,亮光点点,缓缓向前,首尾相连,不下三四里长,紧蹙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心道,这把终于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