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冲天长船为何要停在水中央,靠岸边上船不是更加方便?”楚狂问道。
“我也不知,可能是因为无聊吧,定下各种规矩,来回折腾人,才显得高端与独特嘛。”伊云道。
上了甲板,陆海楼又见到几位之前一起围坐喝酒的人。但是进入境梦界中的那些人,却一个也不见。
“伊兄,你师兄孔凌他们呢?”陆海楼好奇问道。
“师兄他们坐船到这冲天渡,就随长老回宗门,他的待遇比我们这些普通弟子高,有地仙长老亲自护送,飞越旃柔边界也只是小事一桩。我们只能老老实实坐船回去,前面一段水路湍急澎湃,一般的船行驶起来已不甚容易,更别说冲上旃柔流瀑了。”伊云道。
“唉,伊兄别失落,这不是遇到我们了吗?我们一起去柔兆,岂不快哉。”楚狂道。
“我才不会失落,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要耍够了再回去。”伊云笑道,“我带你们去找房间。”
陆海楼和楚狂挑了一间房,陆海楼问道:“伊兄,这船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冲天长船固定半个月发一次船,错过了明天的话就要再等半个月。我们这些散仙,没有地仙带着,只能坐船,我都在此等了十来天,好在等到了你们,也不枉费这段时光。”伊云道。
“是我们的幸运,要不是遇到伊兄,我们两个不知何时才能攒够仙石登船呢。”楚狂道。
“那我们今晚不醉不归,不辜负此番重逢。”伊云道。
“如此甚好。”楚狂道。
是夜,伊云带着陆海楼和楚狂与船上的熟人把酒言欢,谈天说地,好不快活。冲天长船停于水中,平平稳稳,毫不晃荡。
“陆兄,楚兄,你们到柔兆,若是得空,可以去我们杏华宗一趟,我们杏华宗六十年一度的杏坛经会也快开始了,届时柔兆天境大小门派都会前来听经讲法。只是我们杏华宗离阿耨达水较远,你们不太顺路。”伊云道。
“杏坛经会可是号称柔兆天境的第一盛会?天仙讲经论法,为后进解惑答疑。我在旃蒙天境也早有耳闻,无数修仙者都想要参加此盛会,只是光是这旃柔流瀑就挡住了许多人的路。”楚狂道。
“是的,楚兄,会隔甲子,十分难得。若能听一次,定然受益匪浅。”伊云道。
“若有机会,定然赴会。”陆海楼道,天仙寥寥,有天仙公开讲经论道,不容错过。
酒过三巡,夜至四更,酒桌上只剩下陆、楚、伊三人,陆海楼道:“今夜相谈甚欢,量浅已然尽兴,到此为止吧。”
“贤弟,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和伊兄喝了才八百杯不到,继续继续。”楚狂道,他的酒量甚好。
伊云连连摆手,“楚兄海量,我醉欲眠,这就先去了。”说完摇晃着身体返回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陆海楼运气逼散酒气,稍稍清醒,接着睡下,微醺助眠,一直睡到天色大亮,就算一旁的楚狂鼾声如雷,也未能影响他分毫。
早晨,伊云前来敲门,叫道:“陆兄,楚兄,船要出发了,快去船头,不要错过逆水行舟之盛景。”
三人到了船头甲板,此时甲板上聚满了人,足有上千之数,好不容易才挤到靠前的位置。船下嗡嗡作响,往前进发,不多时,水流越来越急,船速却越行越快,前方不远处,一道巨大的瀑布穿过云层从天而降,水流冲击下方的水面,激起巨型浪花,并将河水往四周挤压,继而撞向岸边,再度溅起滔天巨浪。旃柔流瀑两边是七彩色的混沌时空漩涡,流光炫彩,相映成辉。仰头极目远视,才能透过云雾看到旃柔流瀑的隐藏在天际的源头。
“柔兆之水穿云来,从天而降浪滔滔。一落激起千层雪,两岸河床随波摇。”伊云即兴吟诗道。
“阿耨达水天上来,飞流直下数千尺。浪遏长舟仍向前,惊得众人却步移。”楚狂也兴起,附和一首。
陆海楼观瀑布如练,奔流而下,豪荡壮阔,也作诗一首,“长空万里奔腾下,流瀑如练练如雪。落为惊涛势震天,安能令我一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