婊子皇后停留在暴风雨中央。”

北辰会心一笑，婊子皇后指的是海洋女神，这是她最常见的绰号，人们一边恐惧她，一边崇拜她。既为祂的神力所震撼，又唾弃厌恶她的反复无常。

这艘船的船长斯基普·沃恩从船长室里出来，不用扫视，他一眼就看见了倚在船只最前方栏杆的北辰。他向北辰走来，和北辰一样，倚在甲板边的栏杆上，摘下帽子握在手心，嘴里叼着一个烟斗，显得自在从容。

“先生，我们这次出发就是去找鱼人的麻烦是吗，我要告诉你，鱼人可不算什么人畜无害的生物，它们驯养鲨鱼，极度嗜血，如果你在五公里外往海水里滴入一滴鲜血，它们就可以尝到血液的滋味。”

船长喷出一股烟，北辰继续望着前方的天空。

“那这是好事，至少对我们这次行动来说，我们不必费心去寻找它们的踪迹了。”

船长咧开嘴笑起来，露出一口黑黄相间，还缺了几颗的牙齿。

“相信我先生，在海上讨生活，永远不会缺少这些狗东西。”

“我们有很多船可以选择，你知道为什么我选择了你这艘船吗？”

“因为我有个儿子死在鱼人手里？”

“有一点，但主要是你告诉我们你有个法子能让我们多杀至少一半的鱼人。”

“是的，老斯基普是这么说的。”

船长又猛地嘬了一口，没有解释法子是什么，反而问起了北辰一个问题：

“鱼人有一个弱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它们只能生活在水里，上了陆地随时就有窒息的风险吗？”

“不”，船长偏过身，侧着倚靠在护栏上看着北辰，“虽然这确实是它们的弱点，但是通常很难将它们引到岸上，除非我们杀了它们的重要人物或者抢了它们宝贝之类的。”

“总之，我要说的是，它们在淡水里会逐渐变得疲惫和萎靡不振。我做过实验，即使是一头陷入狂暴的鱼人被丢进淡水里，十分钟后，它就丧失了斗志，哪怕把武器丢还给它，它也失去了作战的意志。这样，一个成年男人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杀死它甚至不会受什么伤。”

船长把帽子带回头上，小口撮吸了几口烟斗，满意的吐出一个烟圈。

“我猜你肯定不会是打着把淡水倒进海里的主意，所以还有什么就一次性都说了吧。”

“我知道一个小岛，像一个被啃了一口的甜甜圈，里面和外面连通，这是一条淡水河，我们在岛中心的河道对敌，我们既可以陆战又可以海战，鱼人只有一条路可以进来，而且在进来的过程中就会被削弱。”

“听起来很有可行性，但鱼人会心甘情愿的顺着河道杀进来吗？就算跟进来了，你觉得鱼人死到多少会撤退？或者这种方法能不能重复使用？”

“先生，鱼人这种生物对外狂热好斗，对内等级森严，鱼人的祭司和酋长下了命令，鱼人就会不顾生死的执行。而祭司和酋长基本不会亲自上阵，就像你在战场上见不到冲阵的贵族一样。”

北辰帮他补完后面一句话，“所以死多少完全取决于祭祀和酋长的心情，无论是心情好，还是糟，死上一批鱼人都实在算不了什么。”

船长重重的点点头。

“而且我们到时候可以演一出诈败的戏码，把我们伪装成货船，贪婪的鱼人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我们脚下的船是平底的，再提前把河道清理一下，保证能顺着河道进去。”

“那这件事我就不再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