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画工的确了得。”
白鸣将那幅画打开给谢必安看。
“写意胜形,当真是高手。”谢必安品玩了一番之后,情不自禁地发出感叹。
“这位高人姓甚名谁?我无常殿若有如此高手替差画像,也算得上如虎添翼了。”
“这就是麻烦的地方。”白鸣打开自己的典魂簿,将那一条横线展示给他看。
“又是这样。上次你是不是和我说过类似的事情?”
“是。”
“地府官差,不能收无名无姓之人,这就没办法了。”谢必安摇摇头表示遗憾:“比起这个,你这两条无名魂更让我在意。”
谢必安转过身去,在他身后的柜子中翻找起来。
“我先找一找有没有相关的判例在前,此事先按下不要表。若是真如我所说是非阳间人所为,这事恐怕就复杂了。”
两人的关注点很显然不会相同。
“那我先告辞了。等到有了结果知会我一声。”
说罢,白鸣便径直来到了酆都塔。
官家不能收这种无名无姓的野鬼,不知道酆都塔里的小作坊收不收。
他都已经答应了那画师为他谋一份差事,若是不能填上自己画的饼,他心里会很难受的。
“老板,今天要些什么?”
“想来问问,你们这缺不缺制符的画师?”
“老板,您这就让人为难了。”
营业的小鬼有些为难。
一来是他也只是个打工的,说了也不算;
二来是现在地府人员有些臃肿,好多从凡间来的人不愿重新回去投胎,就都滞留在地府之中谋个一官半职。
而地府的编制又是有限的。没事做的人就来他们这些地方求职,搞得现在他们都有些养不起了。
“您先不妨下结论,不如先掌一眼他的作品。”
白鸣再次拿出那幅画。
小鬼看了半天,没看的太明白。
“这山山水水的,虽说看起来挺顺眼,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呀。”
小鬼指着上面的水,嫌弃地嘟囔:“你看,这水画的不似水,也不见得有几分功力。”
说到这里,白鸣便知道没什么好说的了。
“既然如此,那便打扰了。”白鸣收起画便准备告辞。
“留步。”
听得外面吵闹,里面轻飘飘走出一个人来。
只见那人拿着扇子轻轻地扇风,颇有一副雅士的模样。
“先生作画,我可否有幸一窥?”
白鸣重新打开画。
看过之后,那人咂咂嘴。
他向前一步,伸出手:“可否有幸得知先生大名?”
“这画不是我作,而是我簿中一鬼所作。我见他颇有一番水平,便想在这地府为他谋个一官半职。”
“有如此传神水平,来我们这里可惜了。”拿扇子的人伸出手:“在下董绘。若阁下不嫌弃,便让这鬼魂跟我去地工院吧。”
“地工院可是整个地府最资深的艺术组织机构!”小鬼惊了:“董大师,这种水平的画可有资格进地工院?”
“这水不为水,却是含义颇多。画工之义,说不清,道不明。”
董绘懒得向他解释,只是望着白鸣。
“当然可以。”
白鸣高兴地答应。
要是这地工院真如董绘说的这般有实力,那也不枉那画师与他相识一场。
董绘见他应允,便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沓符塞给他:“就当是你我二人的见面礼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白鸣嘴上这般说,手却是十分老实地将符全部装进兜里。
“那我们便出发吧。”